冯曦轻轻“哦”了一声,“如此说来,霍将军便是你的根芽了?”
阿皎便嫌弃地一撇嘴,“这么肉麻的话说来做什么,是嫌我朝食吃的太饱了么?”
冯曦眼波一转,“既然你不想听,我们便说说昨日那位,什么君?长得是细皮嫩肉,一副花容月貌比女子更甚啊。”
阿皎喂嬗儿吃了一片笋脯,嬗儿不喜欢吃这个,皱眉东躲西藏,和阿皎的手做着斗争,“这有什么,我们嬗儿长大之后,肯定会生得比昭平君还要好看。”她挑眉一笑,将笋脯抵到嬗儿的唇边,语气认真,“只要嬗儿吃了笋脯,以后才会变得好看。”
嬗儿拼命捂住嘴,声音瓮声瓮气,“我不,阿爹说了,男儿生得好看有什么用,要有一身本事才有用呢。”
阿皎蹙眉,“你倒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一边的兰泽刚热了牛乳过来,端至嬗儿面前,见缝插针地转移话题,“像谁不好,要像那昭平君,听闻前几日,大约就是上元之后,他竟然连千金乐馆都给掀了,小郎君还是像君侯的好,为人沉稳,器宇轩昂。”
阿皎没好气地将自己手里的笋脯塞进了嬗儿的口中,“你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嬗儿如同吃了毒药,连忙咳着爬开去了,阿皎想再夹一块喂给他,他已经扭着躲到了冯曦身后,她也只能作罢,“千金乐馆做了什么,叫昭平君这样动怒?”
冯曦看了好戏,笑道:“好了好了,现在谁可都不许提了,再提,有些人可是要动气了。”
阿皎轻轻地哼了一声,心里却是漫然想着。
霍去病究竟在何处呢?
他此时此刻,又是在做些什么?
他的闷气,到底什么时候才生完?
*********
在交里市看了百戏,百戏结束时便又起了风,天色晦暗,积云堆叠,蓄着浓浓雪意。
百戏班子在台上谢了幕,围观的民众高声喝彩,陈偃独自坐在一众惊喜喝彩的民众之间,以手支颐,却神色淡漠。
此时,三宝颠颠地跑了过来,打起伞来,“君侯,千金乐馆的温主事回来了。”
陈偃将手里渐凉的手炉抛给他,“终于回来了?这么些日子,也该躲够了。”
“是,特意备了礼,到府上来赔罪了。”三宝答道。
“如此,便该回府上去瞧一瞧,她打算如何赔罪。”陈偃便拍了拍手,道,“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