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点头。
下一瞬霍去病伸手在她腰间一呵她便蜷成了一团,又笑又躲,连连讨饶。
霍去病本来也没打算和她幕天席地地胡闹,伸手将她捞起来扛在肩上,掸落身上的棠棣花瓣,“你倒是提醒我了,扶荔宫中温泉水暖,想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阿皎不死心地在他的腰间挠来挠去,试图弄清楚为何霍去病不怕痒,听见他低低地,用只属于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顺便也能一解‘霍去病不行’之惑。”
阿皎挂在他的肩上,许久没有听见他说浑话,又是想笑,又是脸红。
扶荔宫宫苑中温泉水脉,在主殿之后费心思引温泉水建了一处供贵人沐浴的汤泉,汤泉水暖,浸润在其中,人都是懒洋洋的。
霍去病受伤之后,自然是禁欲克己的,受伤之前又和阿皎多日不曾见面,因此算起来也是许久不曾亲近了。似笑非笑的眼神,若即若离的亲吻,轻轻抚过耳边鬓发的指尖,都是渴求的诱引,隐埋于灰烬之中的柴薪只需一点点的火星便能轰然燃起熊熊烈焰。
长久的生疏,使得金风玉露相逢时的缠绵欢好都格外惊心动魄。
阿皎有些累,伏靠在池沿,露出一片羊脂白玉般莹润的背,打湿了的一缕乌发蜿蜒垂落,愈发衬得肌肤莹白,发丝如墨,身上的莲花香气愈发缠绵清馨。背后有带着薄茧的指尖,自腰窝处缓缓地,一路沿着微微凹陷的脊沟攀援而上,带着细微的战栗,让阿皎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伸手将攀援到肩上的手掸了开去,有些懒洋洋地开口道:“不要了,我累极了。”
尾音微微勾着,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浊。
她洁白如藕的双臂交叠地搁在池沿,头枕着,微微侧过头来拒绝他,漂亮的桃花眼眸微微眯着,眼波如水,泛着粼光,有种罕见的,猫儿一般的娇懒妩媚。
身后的人俯身去亲吻她的肩背,他在挑逗这一方面是极有耐心的,亲吻一路流连而下,阿皎起先还岿然不动,懒洋洋地眯着眼,最后终于受不住,喟叹一声转过身来,拥住了他的脖颈,与他契合无间。
在温泉汤浴中胡闹至深夜的后果便是,身子骨强健的霍去病风邪侵体,患了风寒。
霍去病从前常年患有头疾,看着高大健硕,身子骨却并不扎实,阿皎好容易将他调理得强健了些,出征之时得了一场疫病,没有半年又这样伤筋动骨,将好不容易结实起来的底子又耗费去了。
阿皎替他把了脉,又看了他的舌苔,忍着笑去开方。
霍去病枕着双臂躺在榻上道:“小病。”
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鼻音。
“小病是小病,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小病往往比大伤更加磨人。”阿皎笔走龙蛇,唇角勾着幸灾乐祸的笑,“伤病初愈,不忌房事,唔,沐浴之后还不沥干湿发,风寒侵体,肺气失宣,难怪要得病。”
霍去病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那样的时候,谁还记得去沥干湿发?
阿皎回头,看着合衣躺在榻上的霍去病,笑着道:“你若怕喝药,饮些川芎茶也是可以的。”
“那便川芎茶。”霍去病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