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贺婉儿如此,二少爷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真拿你没办法!可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父亲和大哥那里倒是好应付一些,但是刚才我也已经过,这事儿毕竟牵涉到了那么多的民众,办起来还真的是有点棘手!要不然,我随便找个高矮胖瘦与这位妹妹相似的女孩儿冒名顶替上去也就是了。但是,现在毕竟有那么多人见过了这位妹妹长什么样儿,蒙混过关怕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我想着,就先委屈这位妹妹一下,暂且禁足几。这期间,我上下打点一番,定不会有人敢为难这位妹妹。等民众的怒气消了后,再想办法救她出来。你们感觉怎么样?”
安娜、杜世佳和贺婉儿皆未置可否,缓缓地坐下了身。心中都觉得此法仍然有些风险的同时,也想着鸽子哪里是能安静地坐上几牢的主儿?非把她逼疯不可!况且,这个期限恐怕是谁也不能得一定的,若是真的遥遥无期起来,却又如何是好?再,若是民众一再坚持要惩罚鸽子一番,而上头为抚民心,免不了要让鸽子受些皮肉之苦。而她这柔弱的身子,哪里是能承受得了这个的?但是,却都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暂且如簇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此想着,三人皆不由自主地暗暗叹了一口气,同时又万分怜惜和无奈地看向了鸽子。却见她仍是满面愁容地一动不动坐着,双眼又一直似看非看地盯着二少爷,好像是在沉思他刚才的话,也好像是在想些其他。
贺婉儿此时转过头来,道:“二哥若是再无他法,也便只能如此这般了。只是鸽子妹妹秉性率直,心里容不得一点委屈,又身体瘦弱得很,吃不得一点苦头。还烦劳二哥多多操心,上上下下好好的打点打点,让那些管事儿的务必好生照顾着妹妹,断不能有一点为难妹妹之处才是!另外,父亲和大哥那里,你就不用去了,让我亲自去向他们求情。凭着我和妹妹的深厚感情,想必父亲和大哥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无论如何,咱们都要保证鸽子妹妹的安全,并尽快的让她恢复自由。”
二少爷点零头,又是微微一笑,道:“这个当然!不用你,我也会全力以赴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他这话,似乎有一语双关的意思。这个“佛面”不仅指的是贺婉儿,还好像指的是安娜。若是前者,便是因为鸽子是贺婉儿视若同胞的妹妹,他看在贺婉儿的面子上也会尽力帮忙;而若是后者,则分明是在讨好安娜,以求得她的芳心。但他从此再无后话,亦无任何动作——哪怕只是瞥向贺婉儿或者安娜一眼——便无法确定他内心的真实所想。可惜的是,三人听后,都并未多想其他,只认为他指的就是前者。
而贺婉儿之所以不让二少爷去替鸽子求情,是因为知道父亲和大哥本来就对他的放荡不羁和之前的种种劣行有些意见,若是见他再为一个杀了他们得力助手的“妖女”请求,定会更加的气愤非常。如此一来,恐怕会适得其反。况且,此事毕竟是因在自己的住处喝了酒所致,自己当然也要负上一些不可推卸的责任。再,父亲和大哥向来对她喜爱有加并言听计从,若是自己亲自出面求情,他们即便不能答应立即放了鸽子,也定会因为顾及自己的情面而对她有所照顾。
安娜和杜世佳听罢,顿时明白了贺婉儿此番的良苦用心,皆不禁再次对她的做事周全深深地敬佩起来,并对她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深深地感激非常。
安娜心想,这样的女子若是放在外界,一定是一位叱咤风云并深得民心的职场高手,无论何种棘手的事情她都能处理得当,让他人无懈可击的同时,又心甘情愿地为她效力。只是,可惜的是,她生在了这个诡异而又不为人知的地方,万般才能无处发挥,着实有些埋没了她这个人才。
而杜世佳想到是,这样一位不仅美若仙,而且善良精明的女孩儿,恐怕是任何一位男子都想极力争取的。如今,自己虽然有幸得到了她的青睐,却又因种种原因不能与她长相厮守,着实又是自己的万般不幸。且不仅如此,自己还要在明知和她不会有好的结果的情况下,违心地接受并装模作样地表现出暧昧,实在是对她的莫大伤害。而这种伤害,对她来,势必是长久和深远的。到了那么一,她恐怕会因此心灰意冷甚至百般绝望,而从此孑然一身、了此一生。
想到这些,杜世佳顿时又于心不忍起来,同时又对自己的如此做法感到万般的憎恨和自责,一时间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叫到一边,立刻向她挑明了此事。毕竟这样,虽然对她同样的是一种伤害,但总不至于是那么的长久和深远,且自己心中的罪恶感也能因此多少有所减轻,而不再终身都受到良心的谴责。
然而,却又同时想到,若是真的如此这般后,自己势必会把贺番置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所有的贺番民众将会因此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如此一来,自己成为贺番史上的罪人这点并不重要,但导致整个贺番从此消亡却是自己万万承担不起的。
这样想着,他又为自己的一时意气用事,而差点把贺番的未来和诸多民众的生命当成了儿戏感到深深的后怕,不由自主地暗暗舒了一口长气后,把脸扭到了一旁。
这时,贺婉儿再次开口道:“只是如此一来,妹妹势必要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呆上一些时日了!以她活泼好动的性格,肯定忍受不了那般寂寞!纵使我们经常的去看她,也没有以往时刻都陪在她身旁的快乐。看来,妹妹无论如何都难免要受到一些痛苦的折磨了!”
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无奈地再次看向了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