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迪又道:“我会失望?”
“不会吗?”
哈克靠近他,极致轻蔑地说道:“你如同一个完美的阶下囚,明知道自己就是阶下囚,还要脱掉囚犯的衣服。”
“囚犯的衣服如今不在我身上了。”
哈克兴起:“是呀,现在是我在做替罪羊,你的日子一定很舒心吧,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吗?”
万迪吞云吐雾,回答了一句没有。
哈克表示遗憾,深深地同情道:“真幸福啊,你抢来的人生,真的太与众不用了。”
万迪反问:“烧杀抢掠你愿意干?”
“愿意。”
“你和你父亲一点都不一样。”万迪得出一个结论。
哈克反问:“哪里不一样?”
“他邪恶到极点还是邪恶,你邪恶到极点什么都没有。”
万迪有些可惜的眼神打量着他。
“我有啊,五岁时,我已经接受过初步的人体实验,和我住在一起的有过街老鼠,蟑螂臭虫,剩菜剩饭,十四岁,我站在野牛的面前生死未卜,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继续说。”万迪不紧不慢,他心里有一个法老王的秤砣,知道和哈克交流的分寸。
哈克一肚子的不满:“你杀人如麻,你还要逼迫我杀人如麻,凭什么?”
万迪反驳:“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很享受这个状态。人一旦对自己喜欢的环境产生依赖心理,其实就是愿意身在其中的,不对吗?”
“你说的对,所以我开始享受了。”
哈克眼睛里最后一丝期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万迪说:“把乐梓交出来,我们双方好聚好散。”
“万迪,你高估自己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谈判的料。”哈克变相地拉踩万迪的心理。
可是万迪和没事人一样,面无波澜,身无动意,浅浅地一口一口抽着雪茄,云雾缭绕的环境里,彼此看不清互相的面容。
“我只要我的女人,其他的,你尽管提。”
哈克惊疑:“她答应了吗,她好像只是一个还未被解救的人质啊?”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哈克一惊,道了一句:“哥哥,你变了。”
这时,管家急匆匆从门口走进来,纳林挡住了他的去路。
管家:“有狙击手,我听到了狙击手的声音。”
哈克腾的一下坐起来,“什么?”
万迪漠然:“很奇特,狙击手怎么会找到你家,一个破旧不堪的老宅院而已。”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毫不避讳地来到我这里,单纯是来找她的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万迪故意模棱两可。
“想知道她的存在,先解决掉门外的人,我不希望美好的谈判环境变得如此丑陋不堪,我有洁癖的啊,哥哥,你别告诉我你忘记了。”
万迪大笑:“一个狙击手,有什么好怕的,哦对了,十个狙击手也没什么好怕的。”
哈克稳住情绪:“是因为,你的人更加强大么?”
万迪赞叹道:“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你比你父亲更加感性,这是他临死前都没有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