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笑得出来。这天气，那河水摸一下已经冷进了骨子里，更可况你跳了进去！”

铁娘沉思了半天，不可思议的问道：“以那赵知敬的奸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你死了？天啊，九歌，你在那河水里呆了多久啊？”

九歌嘴角浮起笑意，原想着笑一笑让铁娘和李尔安心，可嘴角刚刚裂开，嗓子里似乎灌进一阵风，引得九歌一阵剧烈咳嗽。

瞧着九歌的模样，李尔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指着他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药道：“苏先生昨日就说了，你这寒气甚重，定是要咳嗽不止的，开了方子，这不我今日好不容易才凑到的药。铁娘，你赶紧去小厨房给九歌熬了喝吧！”

“嗯嗯，我再去熬点白粥来！”铁娘点点头，抱着药赶紧走了。

……

铁娘走后，李尔给九歌倒了一杯水，转身发现九歌正直愣愣的看着屋顶发呆。

“怎么了？想什么呢？”李尔扶起九歌，将水递了过去。

“我在想现在聚宝斋烧没了，赵知敬又以为我死了，这种情况下，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揭发他们贪污纵火？”

李尔看着九歌喝完水，一把把九歌按倒在床上，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的重要任务，就是要赶紧把病养好！公子那你不在，都不知道我多忙！”

“对了，公子怎么样了？”

“唉”李尔哀叹一声，“还不是老样子！要是公子能醒了，我们还用费这些心力？！”

……

过了三日，九歌总算是退了烧。可是人也被耗的没了精气神。

“九歌，你想清楚了？要去京兆尹府？”铁娘实在担心以九歌现在的身板，怎么能经得住堂上的审讯。

九歌摩挲着怀里的两本账册，坚定的说：“早点将赵知敬绳之以法才好，不然其他的掌柜的见了，有样学样，那真的是要天下大乱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担心，如此一闹，廷尉府必定不敢将此事藏着掖着，上报给王府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恐怕这店铺买卖，还是要被收回的！到时候……”九歌的话没有说出口，到时候恐怕听竹院的日常开销都要看王府新任总管齐威的脸色了。

九歌是由铁娘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到的京兆尹府。击鼓鸣冤之后，九歌被带了进去。“铁娘，你不必陪我进去！”九歌将铁娘往身后一推。

“那怎么能行！你这身子骨，能不能站着答话都是问题！”铁娘坚定的摇了摇头，再次上前扶住九歌。

九歌却再次推开铁娘，“你我若是一同进去了，若真有个万一，我们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你在外面也好有个接应。再说，再说公子那边也需要伺候，李尔一个大男人，有很多事情做不好，我担心……”

“好了，好了，你快省些力气进去答话用吧！我不进去就是了！”铁娘瞧着九歌越来越大的喘息声，和越来越小的说话声，实在不忍心再同她争辩，便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说罢九歌就往府里走去，走了几步似是又不放心一般，扭头道：“若是我日落前出不来，你就别等了，先回府里找李尔，想办法打探消息！”

铁娘见九歌说的如此严肃，一时间心头泛起不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