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随即也饮尽了杯中酒。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红着脸,低着头,呆在原地吱吱呜呜。
易真咳咳咳了两声,不知这种情况该说些什么,只能道:“我,我三急,姑娘请便!”说罢,便借尿遁走了。
那姑娘见易真走了,也便大致行了个粗礼,离开了。
没想到,那姑娘刚走,易真便折了回来,一擦头顶,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尴尬啊!”九歌瞧着易真这局促的模样,笑着道:“我看啊,你干脆留在山越,娶几房妻子也是要得的。”
原本便是朋友间打趣的话,没成想易真听了,脸色却是一变,一脸不高兴的质问道:“你知道谁在我心里,这些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
说罢,气呼呼的便走了。九歌心中一阵愧疚,心中的怅然又多了几分。一时心情郁闷,起身四处溜达,恰巧碰到了刚刚将马匹安顿好的柳若寒等人。
“大哥,可都安顿好了?”
柳若寒一向毒舌,可此时却舍不得多说一句话,他直愣愣的看着九歌,仿佛一眨眼,自己这个亲妹子便会再次不见了一般。
“大哥?”九歌瞧着愣神的柳若寒,晃了晃手臂。
柳若寒再次一把将九歌揽进怀里,“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没事,没事真是太好了!”
九歌拍了拍柳若寒的后背,“大哥,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消息,又是怎么会来到此处的?”
对于柳若寒的突然出现,九歌实在是又惊,又喜。但她想不明白,一直呆在南安的大哥,是如何得到的消息。难道是云礼?
“我收到了琴宏的信!信里他说闻言你身故,但他绝不相信,即便有人已经在隋柳镇的林子里为你立了碑。他仍然觉得你一定依然在世,他的身份不能轻易离开忆汐宫,也怕你无路可去,会回到那里,便与我商议,他留在忆汐宫等你,而我沿着隋柳镇外和山越的交界处,搜寻你!”
说道此处,柳若寒忽然恢复了以往的妖娆,神情扭捏,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九歌的头,“谁能想到我竟然与你真有这般感应。误打误撞竟然真的让我找到了你!”
九歌没想到自己的失踪竟然给这么多人带去了困扰,一时心中腾起愧疚之情。“你,说琴宏说有人在林子里给我立了碑?”
柳若寒有些愤愤的一甩袖子,“有人?还能是谁?不用猜都知道是那负心汉季云礼!”
“公子,公子,他……可还好?”九歌心中对云礼没有来找她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但她劝自己,云礼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否则不可能不来找她的。
“好?他当然好了,既升了官,还娶了个美娇娘,现在在温柔乡里,怕是根本就记不得你这个傻丫头!”柳若寒心里替自己的妹妹不值,却不想他这话对九歌却是句句如刀割。
九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若寒,身子不能自已的往后倒去,“你,你说什么?”她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你还不知道吗?”柳若寒瞧着九歌深受打击的模样,惊觉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可话既然出了口,现在只能实话实说了,“他娶了关内侯程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