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应天的应该是北魏的大将韩亮”嵇由突然出声道:“此人在应天蛰伏这么多年,迟迟未及升迁,想来是没什么功绩,而这一次必定是看到了我们换防之后的漏洞,这才蠢蠢欲动。”
“偏偏在我们准备推行新政的时候下手,这个韩亮还是会掐时间啊!”九歌其实是有些着急的。他们好不容易选定了魁安这个地方,却不想隔江而望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只豺狼虎视眈眈。
“如此看来,新政怕是要暂缓了,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对付韩亮的大军吧!”嵇由下了论断。
“但是韩亮现在并无动作,如此便搁置了新政计划,会不会太可惜了!”季云信倒不是替自己考虑,他只是觉得这个消息只能证明对方派了很多细作到魁安打探消息,并不能证明他便有心一定要与益州开战。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缘无故的增派了细作打探,这个张亮绝不是仅仅打探情况那么简单,他冒着被我们发现的风险,便只是打听到一些消息,这买卖怎么看都亏本啊!”嵇由倒这么不认为,他认为现在这个情况,益州最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否则一旦开战,益州必定措手不及。
“那新政呢?搁置吗?”季云信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季光有些玩味的看着季云信,他心中有些嘀咕,自己这个儿子如此强力的想推行新政,几乎可以无视敌方的异常,究竟真的是为了新政,还是为了什么别的原因。
季光看着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九歌,心中暗道:难道是因为九歌?若真是如此,那云信实在是有些令人失望,竟然将儿女情爱放在了国家利益之上。“九歌,你怎么看?”季光瞥了一眼在一旁闷不做声的九歌,问道。
九歌想了一想道:“臣下倒是觉得侯爷和嵇先生说的都对。我们既不能假装看不到北魏的动作,盲目的推行新政。也不能因为他们的动作,便暂停新政。毕竟现在尚且还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便搁置了手上的东西,再启动怕是不知道是何年月了!”
九歌这话明显说的像是和事老,互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得罪。说了等于没说。
“那你的意思到底这新政是否还要推行啊?”季光可不给她当和事老的机会,继续追问。
“自然是要推的!”九歌环顾了一下几人道:“开垦荒地,重新编整士兵户籍,原本就是又重要又繁琐的事,绝不是一招半下便能解决的。而兵士的重新整合,其实算得上是新政的最后一环。照我说,我们应该将推行新政的步骤分开,分步进行。”
“这个主意好啊!”九歌说完,连一向没怎么夸过人的嵇由也不由得发出赞叹之声。“将新政化整为零,这样即便是应天有什么异动,北境应该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和应对。”
“儿臣也觉得如此甚好,既不用干等着那韩亮派兵,什么都不做,也不用让新政就此搁置!”季云信也是连连称赞。
“好,那便依你们所言。”季光点了点头答应。“信儿,那你和九歌便收拾收拾,前往魁安推行新政,本王交由你们任一专断权。可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