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并非一个人来的,王将,李尔跟在身后,后面还有几名小厮,抬着许多大箱子,候在正厅。
九歌从外面进来,瞧见了这阵势,心中不免有些反感。但碍于白叔等人在场,还是同云礼划清了界限,寒暄起来,“怀善候莅临九某这陋室,不知有何指教。”
云礼心中正是有些生气,自从九歌从魁安回来,都没给他机会好好看一眼。如今到了这偏僻的城南宅子里,竟然还要这般打妄语,实在是心意难平。
见云礼不说话,脸色也不大好看。九歌自然知道他在气什么,转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叔道:“嘱咐蓝心倒些茶水来,好好招待一下这几位小厮。之后你们便退下吧,我与怀善候乃是旧识,尔等不必在此伺候了。”
白叔前脚刚走,季云礼便冲着王将、李尔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走出去,关上了正厅的门,转身守在门口。
“公子,如今九歌身份不便,实在不能再像往常那样,你我之事,还是抽刀断水的好。”
原本云礼心中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听九歌这么说话,更是怒从中来,疾步走到九歌面前,双眼直直的盯着九歌,九歌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连连后退,云礼却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意思,紧紧贴着九歌,将她逼到了墙角。
“九先生真的就这般铁石心肠,将过往的那些美好说忘便忘啊!”云礼一拳砸在了九歌头顶的墙上。
九歌心里突然泛起酸意,眼泪一下子便涌在了眼眶里。她哽咽着声音道:“难道公子以为九歌愿意背弃誓言吗?难道公子以为九歌就不会心痛吗?难道公子真的不知道九歌这样究竟为的是什么吗?”
说罢,眼眶中的泪瞬间滴落了下来。云礼见九歌这般楚楚可怜的落泪,心中的怒气早已消失了大半,连忙伸手替她擦泪。九歌却执拗的别过头去。
“你别哭了,我只是一想到你与二哥一起,我便生气!”云礼强行将她的脸转过来,轻轻的用衣角将她脸上的泪擦干净。
九歌突然间伸出双手抓住了云礼的双臂,眼神正定,严肃务必的说道:“公子,你我的缘分已然是这样了,我们何不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将精力放在天下苍生的事情上,完成你我当年的心愿。要是再这般自怨自艾下去,我们要对不起的人更多。”
九歌这番深情表白,在云礼眼中却成了拒人千里,他踉踉跄跄的后退,“我当初为了你无奈娶了程依,现在你却要以这为借口离开我,若说你没有变心,怕是连三岁的孩童也要嗤笑了!”
“公子~”九歌听云礼这么说,便知他定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解释,但奈何云礼根本听不进去,是啊,丢了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哪能不心痛呢。
“不,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云礼摇着头,一脸陌生的看着九歌,转身开门喝道:“王将李尔,我们走!”
……
一日清晨,京兆府门口的登闻鼓被人重重敲响。这鼓设立至今,也只响过一回。林府尹打着瞌睡上了堂,迷迷糊糊的拍了下惊堂木,质问道:“堂下何人,又是因何事来敲登闻鼓?”
堂下站着的白须老者道:“草民乃是坤泰戏班的班主,前来报案,戏班名角萧飞飞已经失踪三日,生死未卜,还望大人做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