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礼走后,季云信神伤了半日,第一次,他是第一次用了这上不了台面的法子。即便他知道九歌心中之人是季云礼,在他内心深处,都有一种笃定,他笃定九歌和天下早晚有一天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山涛似乎很是满意季云信这次的行为。第二日便急匆匆去拜访了很多朝臣。当然这些季云信羽翼下的党羽自然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喜闻乐见,毕竟他们所扶植之人当上了王,自己亦可平步青云。
所以根本无需季云信开口,季光便知晓季云礼为了九歌,舍自己而去的事。听罢,季光连连咳出了几大口鲜血,显然是受了刺激,身边来打小报告的那几位朝臣一个劲儿的窃窃私语,都道这是季光深觉云礼大逆不道,有违孝道,被气的咳血。
其实在季光心里他并不是气云礼不顾自己,而选择先去找九歌。他气的是云礼这般感情用事,终究不是帝王之才。
虽说做帝王不见得需要冷酷无情,但若是感情用事,优柔寡断就万万不能了。他不过是个爱护儿子的父亲。原本季光还在云礼和云信兄弟二人之间徘徊,拿不定主意。这件事,让季光最终下定了决心。
立季云信为储。
就在季云礼走后五天,季光下了他这辈子最后一道旨意,立次子信吉候季云信为东宫太子,日后继任大统。
与此同时,季云礼日夜兼程的度了江,全然无知,益州的整个朝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已经同之前派出去追杀孙乔的人取得了联系,但毕竟是在北魏的地界,大家都是乔装,很多时候行动并不方便。
而孙乔渡江之后,在王义之的安排下,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九歌的行踪自然也没那么快得知。
云礼带着王将李尔,此时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沿着孙乔可能路过的城池,到处乱转。
越是没有线索,云礼便越是着急。情急之下,难免被人利用。这不,刚刚还有人自称见过九歌,以线索为要挟问云礼所求赏金。
王将、李尔发现后,自是一番打斗。这才赶走了寻衅滋事之人。不料这北魏居然严令街头私斗,云礼三人这才刚转过巷口,衙门的衙役便追了上来,没办法,云礼三人只能东躲西藏。
眼瞅着前面是死胡同,后面的衙役分分钟便要追上来了。云礼三人正在头疼之际,忽然一旁的院门打开了,一把便把云礼等人拽了进去。
“是你!”云礼来不及出声,便被院里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巴!王将李尔转身,并没有想象中的抵抗,看清了院中之人后,云礼示意对方拿开捂着嘴的手。
这院内不是别人,正是柳若寒。
“你怎么会在这?”等门外的衙役走远之后,云礼这才急急出口问道。
“上次营救九歌失败,我便赶了过来。一路听分舵的人报告消息,今日才刚刚到这里。”
“对了,上次你说你找了江湖上的朋友们去救九歌,那些人还……好吗?”
柳若寒难得的流露出神伤的神情,那一战役,临时招来的七名忆汐宫隐士全部身死,可谓何其悲壮。只见他摇了摇头,实在不愿再提起此事。
“我和九歌欠他们的,不知可有弥补偿还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