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取血亦是法式中的一环,敬告天地怎可在牢狱这污秽之地进行呢!”无机道人似乎是看出了王世聪的犹疑,接着道:“若是丞相担心人的安全,大可派兵贴身守卫即刻,法式结束,这人自然便可带回!不过三刻,丞相在担心什么呢?”
王世聪没有说话,内心却在反问自己:对啊,不过三刻,我在担心什么呢?!
“丞相!”无机道人此时说话了,“贫道看丞相的面相,日益暗沉,若是再不破此阵,给了对方时间,说不定他们会找到第二个阵眼,到时候贫道只怕……无能为力了!丞相乃是万人之上,不过区区仪式,丞相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无机道人这一番咄咄逼人的剖白,一下子戳中了王世聪的软肋。王世聪高高在上,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担心他这万人之上的位置,现在被人戳穿,自然心怀怨愤。
“荒唐!试问这天下有什么是需要本相害怕的!”王世聪挺起胸膛,应承道:“若是如此,那边明日破阵吧!这人贩我会安排重兵看守!道长,万事小心啊!”
无机道人躬身作揖道:“依丞相所言!”
第二日,九歌被带上囚车之前,王哥似乎知道什么,紧着时间最后道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每日里来城隍庙上香的人着实太多。王世聪不得不命军队出来维持秩序。可自古百姓都是爱看热闹的,一瞅着军队的人出来维持秩序,便料定了此处有大事发生,自然是围观的人不少,反多。
九歌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在城隍庙被莫名的拉进了一场法式中,还是有些惊讶。只能一脸茫然的配合着对方的要求。
无机道人先是举着桃木剑对着天地,以及画在地上的符篆一顿念念有词,紧接着九歌被带进了阵中。
无机道人从桌上拿起一把刀,在香烛上烤了又烤。而后将九歌的手臂高高举起,拿着刀步步逼近,眼看着刀锋便要刻在皮肤之上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喊,紧接着一匹马先冲了进来。
重重围观的人群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为了躲避四处乱跑的马,周围的人开始向四处涌去,原本维持秩序的卫兵被逃窜的百姓撞得东倒西歪。
第一匹马过后,紧接着冲出了第二匹,第三匹,忽然间从不同地方,涌出很多受惊的马匹,这些马匹受到了惊吓,又看到了如此多的人,更是慌乱下四处逃窜,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待卫兵将城隍庙附近受惊的马匹制住,众人看向原本在城隍庙准备进行阴人割血仪式的地方,哪里还见得到那白衣道人和囚犯的影子。
此时,九歌和无机道人正蜷缩在城隍庙法阵之下的地道里。听着上面四处乱喊的抓捕声,九歌不禁握紧了无机道人的手,在耳边轻轻耳语道:“谢谢你,易真!”
易真抬头看向九歌,虽然一言不发,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情谊。说罢,易真看了看前面黑黢黢的地道,小声道:“沿着地道往里走吧!这里迟早不安全!”
九歌点点头,二人便沿着这地道往里走去。
不记得走了多久,直到易真停了下来,用手瞧了瞧地面上的一扇门,久违的阳光照进地道时,九歌这才看清楚围在洞口的每个人的脸。柳若寒,洛怀峰,琴宏。
一时间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