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看季云信瞪着云礼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连忙向左跨回一步,正好拦在二人中间,道:“确实如此,忠勇公想知道萧厉死前究竟说了些什么!”
季云信看着一脸为难的九歌,心中一软,冷冷的道:“那萧厉说了什么?”
“并没有交代勾结者的姓名。”
“这个刚才你说过了!”
“萧厉只是说他是为了北燕才选择勾结南楚朝臣的!”
“就这些?”
九歌点点头,“忠勇公只是猜测……”突然九歌意识到,这句话并不可随意说出口,否则便是并无实证的挑拨。
云礼察觉到了九歌的口误,接上了九歌的下半句话:“臣猜测这与北燕勾结的定为朝中重臣,否则他如何能给北燕以承诺!”
云礼这话可谓说的圆滑至极。其实就算他不说,季云信自然也猜得到。现在这番圆场倒显得刻意了许多。
见季云信不说话,云礼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似有若无的瞟过一旁站着的九歌,躬了躬身道:“若是陛下没其他的事,那臣便告退了!”
季云信虽点了点头,心中却不大痛快。云礼转身的那一霎那,一阵狠辣的目光飘过。
云礼走后,季云信看向九歌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轻声问道:“这些日子你都瘦了,朕是想问,想问,你,你要不要,搬到德勤院里来住。”
说这话的时候季云信的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九歌,心里小鹿乱撞忐忑到不行,好像担心九歌会拒绝一般,紧接着又快声说道:“你搬过来我也好,照顾你!对,照顾你!”
这话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这不就是变着法的问九歌愿不愿意同他在一起嘛。季云信这话怕是从刚刚九歌一进门就在酝酿,直到现在才不得不说出口。
九歌自然不会不知道季云信这话的含义,一下子便慌了神,连连挥手道:“不,不,不必了陛下。九歌现在的那处居所挺好的。”
九歌这般下意识的拒绝,彷如一盆凉水,将季云信从头到脚浇了个透。之前看到九歌如约回来时的激动瞬时间荡然无存。
汹涌澎湃的情谊瞬间化为一潭死水,季云信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就像灿烂的烟花瞬间归于平静,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九歌更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之前拒绝的狠话她不止说过一次,她在犹豫是不是要再一次的同季云信划清界限,她不清楚如果这个时候,她再狠心的说一次,会不会还像之前那般能够全身而退。
季云信看了看眼前这般局促的九歌,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季云信啊季云信,何时你竟然变得这般胆小了。你既没有勇气强要了她,又不肯放她自由,说归到底,你到底在骐骥什么,难道真的是在期盼她能够爱上你嘛?
想到这里,季云信从胸腔内发出几声冷笑,转而看向九歌,“你不必为难。当我没说便是!”
说罢便转身回了书房。九歌愣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五味杂陈。没多久,内侍官便匆匆跑了来,躬身道:“姑娘,陛下已经安排了步撵送您回去,还请姑娘稍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