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天九歌始终没有等到季云礼的坦白。反倒是等来了季云信。
季云信用一种下脚千斤重,面色五两轻的神情,坦然来到天牢。九歌惊恐的看着这不速之客,身体无比诚实的挡在了云礼面前。不管事情起因如何,季云礼携刀至议事厅,与当朝天子刀剑相向,都是诛九族,五马分尸的谋逆之罪。
这些天九歌一直担心的就是此事。虽说季云信当时让御医来医治了云礼,但依旧把他送进了天牢,当然她内心没有半分对季云信的埋怨,易地而处,九歌自问不见得会比季云信更大度。
现在季云信并没有直接传召季云礼,也不曾派什么人来直接审问,九歌实在拿捏不准季云信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打算怎么做。
现在季云信突然而至,面色如常,仿佛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想取他性命的那个人。
“陛下!”九歌这一声呼唤,沙哑哽咽,但除此她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季云信并没有再出现之前的暴怒和歇斯底里,反而淡淡的看了一眼九歌,道:“朕有些话要问云礼,九歌,你先出去!”说罢看了一眼王强,再无二话。
九歌站在季云信和季云礼之间,脚底生根般,她不敢动啊,说不定就此一动,云礼的性命便再无回旋的可能性了。
王强见九歌不动,上前跨了几步,走到九歌跟前,在九歌耳边道:“您这么拦着又能拦住什么呢?陛下若是真想杀他,他还能活到今日吗?你继续这么下去,除了给陛下添堵之外,无任何益处啊!”
九歌突然意识到,是啊,她自己本身不就是二人之间的矛盾之一吗?想到此处,九歌看了看季云信,此时的季云信没有看她,视线越过九歌的肩膀,看向九歌身后倒在草席上的季云礼。
九歌微微躬了躬身,算是应了季云信刚刚的话。跟着王强出了天牢。
“怎么?难道还让为兄躺着和你说话吗?”季云信神色淡然,出口厉声。但他没有用皇上的自称,而是同云礼以兄弟相称。
云礼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满不在乎的道:“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砧板上的肉而已,站着躺着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