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神情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嘴角浮出淡淡的苦笑，“现在这样的时候，我有何理由撒谎呢！”

“你是何等聪慧的人。曾经舌战群儒，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何说既能安抚朕，又能救下云礼呢！”季云信这话虽说的冷淡，但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一般。时到今日，他只是想单纯的要一个明白，虽然九歌刚刚的话说的人心中舒坦，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无非是九歌耍的一个心眼而已，而现在的他，不需要安慰。

“所以，我能保得住云礼？”九歌的全部心思都在想如何能从季云信的手中救下谋逆的云礼，自然很快便抓住了季云信话中的重点。

“朕现在一句阿谀奉承都不想听，只想听实话！”季云信没有直接回复九歌的问题，其实九歌也清楚，谋逆是大罪，牵扯了太多的利益集团，绝非是某一个人说保得住，便保得住的。

但九歌现在心神很乱，她一心只想保住云礼，哪里还记得衡量这么做的后果。既然季云信让她说实话，那便说实话。

“好，我说！”九歌清了清嗓子，像是再讲故事一样道：“对我而言，云礼是认可我，栽培我的恩人，是我曾经尽心辅佐的公子，更是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以我为第一位的爱人，这其中不掺杂任何利益，任何背景，任何其他的目的和意图，就是单纯的将我放在第一位。我爱慕他，心疼他，满腹才情，明明他根本无意于与你们争什么，但身边人的背叛，冷漠，把他逼到了这一步。你知道吗！那种不论任何情况下，有人把你放在第一位的感觉有多好！”

“你心疼他，难道我从小到大受到的冷落和白眼就比他少吗？你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难道我不是把你放在第一位吗？我如果不把你放在第一位，又怎么可能一次次答应你的请求，一次次的去救你！”

这就是季云信想知道的真相。事情往往是这样的，很多情况下，我们都错误的估计了我们在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季云信一直以为他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迎接真相，所以才会这样咄咄逼问，但现在当九歌把这样的理由宣之于口的时候，他的内心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面对季云信这咄咄逼人的质问，九歌有些犹豫了，这个话题究竟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已经被拱起火来的季云信此时哪里还会给九歌逃避的机会，“朕要听实话！”

九歌盯着季云信，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季云信更是恼火，大叫到：“若是不说，季云礼即刻处斩！”

“不！”九歌惊慌失措，连声惊呼，转而神情变为愤慨，“陛下，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依旧选择利用了我最担心的事，胁迫我。云礼永远不会。这就是你们二人的差别。从当年季子青的事到后来你利用了云礼对我的情感得到了太子之位，我从来都是你的一柄利剑，也许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吧，但每一次你所谓的真情流露，又有哪一次没有掺杂利益呢？”

“当年季子青的事，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去向父王求的情，你不知道吗？”季云信不甘心，出口解释。

“是，你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去求情，结果呢，结果就是带人跟踪，想要彻底剿灭忆汐宫！”九歌厉声指责，“可能你想帮我不假，但是利用了我亦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