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特地跑来地牢方才吃蟹,白衣囚服的长公主坐在对边闷哼一声,“见本宫不进食,过来激将?”
司卿予取过长柄勺刮下蟹膏,用勺慢慢送入嘴中,又筛了杯黄酒轻抿,方才回道,“你想多了。”
长公主似是诧异,“合着,你连见本宫都觉得白费闲暇?”
司卿予没回她,封若岚饿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突然想吃了,而且,在地牢吃蟹肉的感觉还不错。
见她这副态度,长公主恶狠狠的剜她一眼,“你关着本宫意欲何为。”
司卿予看她一眼,昔日高高在上华服美衣的长公主,如今脸瘦到欢骨凸出,没有胭脂水粉的陪饰,眼帘生了细纹,那双怒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看她好半响,司卿予淡淡说道,“都阶下囚了,还本宫?”
长公主依旧怒视着她,“你到底意欲何为?”
司卿予抿了口黄酒,回她,“明日便是长公主府上下问斩的日子…”
司卿予说罢,瞟了眼暮然失色的长公主,长公主已经按耐不住的颤抖,以及迷茫。
半响,司卿予温柔出声,“我带你去看看他们被腰斩的模样,你期待吗。”
你期待吗…
谁会期待!她竟想让她亲眼目睹至亲被腰斩,长公主握紧发颤的手,恨不得将对面的女子杀之痛快,“你真是好狠的心!”
司卿予白生生的手慢慢握紧酒杯,一捏,碎了…
她不狠,死的便是父亲。
长公主神色渐渐收不住,若能动手,她的想当场把司卿予弄死,长公主咬牙切齿的问,“司卿予,你到底是谁!”
司卿予不语,抽过锦帕擦净沾满黄酒的手,慢慢的慢慢的…
见长公主一直瞪着她期许了解,司卿予索性将一枚玉令扔在案上,哐当一声响,上好的紫玉莹润剔透,正面雕有黻纹图。
长公主眼神定格在紫玉身上,忽而间她蹭然弹起,“…紫姬玉令,是你!”
司卿予不答,低头拿起长柄勺,刮着肥美的蟹肉,送入唇齿间。
长公主依旧在盯着那枚玉令看,声音颤得厉害,“…难怪,封年自始自终都不敢得罪你,你既有紫姬玉令为何还帮他,他明知你父亲无罪,他还强行关押,你就不厌恶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