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予回了两个字,“没有。”
然而,封承衍不答,一把捞起她的头搁在大腿处,盖好毯子后,低头理了理她散落的青丝,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青丝…
此刻,封承衍脑子少见的一片空白,陌生的情绪占据了所有,是那么的不真实。
意识到他的僵滞,司卿予将头靠在他腿处蹭了蹭,轻轻颔首,添了一句,“怎么,离不开我了?”
封承衍收回手,低头看着她,“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必为我见血,不值得。”
意思就是,没必要为了他见血,他更不可能眼看司卿予为了他去做这些。
他,怎么舍得。
司卿予只回他四个字的,“礼尚往来。”
可她,一直都见血惯了。
哪能,说改就改。
马车身后是昭启大军策马同行,总能隐约听到阵阵马蹄声与盔甲兵器摩擦的声音。
司卿予也不知道,昭启大军同行目的何为。
不多时,她便睡着了。
封承衍继续处理他的公文,怀里多了人,那种一会安心又一会分心的复杂心情,极其难以压抑。
他低眼看了看睡得很沉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眼看落日余辉渐远,封承衍索性什么都不做,手敛着朱笔一动不动。
马车外,李远骑着马匹慢悠悠地紧随其后,身后是昭启大军,而他身旁是聂无休。
李远望了眼聂无休,仿佛逢人就问,“去昭启吗。”
聂无休没看他不理他,去什么昭启。
他不说就不说,李远握了握马绳,“昨日,多谢你们黑袍人前去解救我们皇上,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难得你们主子一片心意。”
这话像是谢你又像是在说些什么什么聂无休理解不了的东西。
不,聂无休理解得了,回怼他,“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聂无休言意之外,就是随便帮帮,不要想太多。
李远笑了笑,“本将看得明白,不过,谢了哟,日后有求,昭启上下必定相报。”
聂无休咬着牙,“你无耻!”
他们是打算去帮,结果看戏去了,哪里帮得上什么忙。
“本将哪里无耻,事实摆在眼前。”李远又道。
聂无休策马远离,无非就是想帮封承衍企图争抢主子。
李远策马又跟上去,“兄台,在雁门关之时,本将陪你找了数日香囊哎,对不对…我们之间不应该熟了吗。”
李远又接着道,“还有,在战场之上,你我出生入死过了,算不算兄弟。”
“谁跟你出生入死。”聂无休算懂了,封承衍手底下的人跟谁都喜欢自来熟。
李远又道,“昭启都有立后诏书了,你不知道吗,我们不是更熟了吗。”
聂无休当然知道,函件都来过了,“我知道。”
李远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马车,“那她呢。”
聂无休不答。
李远又长长叹了口气,“过了沧州,我们便不能同行了。”
聂无休还是不答。
李远又开始叨叨了,“但是,你主子到底何方神圣,阙云宗门下的?”
聂无休轻飘飘瞥他一眼,“阙云宗是她的,不是阙云宗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