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瘪瘪嘴,反正他不想喝,喝了是狗。
九公主走到帐篷门外时,并没有着急出去,停下脚步背着身道:“本公主不阻止你喜欢她,你也不能阻止本公主喜欢你。”
司景这就想不通了,看着她道:“司某游手好闲碌碌无为,无甚可取之处,上到藏娇伤风败俗,下到就寝打鼾如雷,盼公主想开些。”
听听,都能把自己说成这般,九公主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你至于吗。”
司景不知道,反正他觉得他自己一点都不好,哪哪都不好,想保护妹妹,可每次都是妹妹在保护自己…
九公主回头,没有去看司景的脸,而是看着他长指处落下的疤痕。
那处疤痕,据说是同敌军奋战时留下的。
想到了什么,九公主忽而回头单手扯开司景的后衣襟,后背同样是道道凌乱结痂的疤痕…
“封姝宜、你干什么!”
司景一把拽回衣襟,赶紧收好衣襟,有些怒了。
九公主手僵在原地,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慌,竭力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却似乎感觉到那些伤是留在她身上,隐隐的泛着疼痛。
她低低道:“仅仅是为了顾怜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京城吗,已经到了用命去换来吗。”
“可以为了她众叛亲离,不惜赌上司府也要偷偷带回京的举动吗。”
她一遍又一遍地轻问。
司景认真说了一个字:“是。”
九公主知道自己必须做点别的,想把注意力从那纵横交错的画面上摘出来,却又不知道做什么。
“你可以为她赌上一切,其实本公主也会的。”
什么跟什么,司景不答,这关他什么事。
九公主继续开口:“也可以给她平妻的身份,本公主不介意。”
司景认真道:“不必。”
九公主转身离去,将那一碗姜茶一饮而尽。
“姜茶不烫了,还真是又涩又辣。”
她依稀记得———
第一回相遇,她逃功课翻墙进的御花园巧不巧被司景抓住了,司景把她当成宫女提去内务府。
第二回,她聚众赌叶子牌,又被司景给逮住送去内务府、说她不守宫规。
第三回,司景帮她寻猫,她就跟着他走就跟着他走。
第四回、第五回…
每日都想见他,触犯宫规去见他。
———唯有触犯宫规,他才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后来他去雁门关,因为顾怜负了伤。
后来他出征东赢,只为抵了顾怜的罪名。
想到此,九公主留下最后一句话:“明日的狩猎,不要夺头筹。”
司景稍稍回头,只见帐帘安静覆下来。
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出来,司卿予负手立在帐篷后处,闻言也没有任何情绪。
付元缩着身子,悄悄道:“王妃,咱们偷听墙角是不是不好。”
司卿予淡淡应道:“听完了才觉得不好?”
付元:“……”偷听墙角不好,属下就是想装一下文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