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予听着,就没有然后了,他也没再说,牵着她慢慢走。
长街长。
两侧皆是橙红灯笼高高挂,她安安静静地跟着他走,听着他清浅的脚步声,然后时不时踩着他欣长的影子…
———其实,她知道封承衍想说什么
封承衍眼眸余光时不时向后瞥,不动声色,而后扬唇浅笑。
幼稚,这么大个人还踩着他的影子。
他也假装看不见,任她闹,他便笑。
-
新宅子里。
封承衍坐在书案前,对着那几封密函发呆,无心查看,而后直接通通扔进火里烧掉。
等了好半天,浴房才有动静,司卿予赤着脚丫走出来,满头湿发。
封承衍掀了掀眼帘看向她,从头至脚把她看了透彻,虽然隔了层薄纱,里面的光景早已深刻在脑里,就好像…
活色生香。
过分了…
司卿予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半跪在地,把整颗头趴在封承衍腿上,手中的帕子一扬。
“擦擦。”很软很烟腻的两个字。
封承衍笑着接过她手中的帕子,长指抚了抚她满头的湿发,才低下头细心擦着,动作极轻是极致的温柔,就好像是什么无价之宝,生怕不小心就碎了就融了…
司卿予换了动作,双手抱着他紧窄的蜂腰,抬头以仰望的姿势看着他———
她那双眸子似失了方向的麋鹿,又雾又欲。
封承衍手不由自主顿住,似被她那双眸子吸住,同样失了方向,理智全然崩塌…
…
“那小婴童在我手心小小的,皱皱巴巴的,都还没有睁眼。”
“丑。”
“你不喜欢婴童?”
“如果我们的,一定很漂亮。”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夫人很漂亮。”
说罢,他把她压倒在榻上。
“别…”
“晚了。”
过分了。
…
次日,马车已经在宅子外,昭启大军如同发了疯般一定要随行护送回京。
封承衍也懒得去搭理,拉住司卿予的手便往马车上走。
这一路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
李远总是嘘寒问暖的凑过来:“皇上,这折子?”
封承衍撇下马车锦帘沉默不语,司卿予躺在他腿上侧了侧身:“好歹管管昭启不是,国库大动,事定是多的,让他们跟着你担忧也不好。”
封承衍抬手给她盖好薄毯,沉闷出声:“拿来。”
便在此时,李远笑嘻嘻地从马车外头递进来一大堆折子。
一路回程,他便是一手哄着她睡,一手执朱笔批阅奏折。
司卿予腰疼得厉害,实在不想起来帮他。
便在这一路中,美人在怀,手掌天下权。
先皇早已经出殡,出殡之时,她同封承衍未在京城,便先去了一趟皇陵祭祀。
司卿予看着玉筑的灵柩便在想,皇室中人死后葬皇陵,也不知她死后是葬封家皇陵还是———昭启国的皇陵。
想着想着,付寻的声音响起:“见过主上,裴云霄求见,在京郊万绣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