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找了你七个月,现在你必须只能看我。”
“看…”司卿予应声道,便坐直了身子,仰头望着那张浓墨潋滟的脸,修眉矜贵,一瞧之下,不觉愣了一愣:“…误人子弟,误人子弟。”
两人的目光碰到一处,都没再挪开。
封承衍慢慢念了四个字:“彼此,彼此。”
“岂能及你。”
“皇后更胜一筹,不关在金丝牢笼,我都日夜不安生。”
……
缠到书桌上。
凉感袭来,书桌上的东西被迫掉了一地。
连同那张纸张,赫然写着‘封瑾’二字,正欲飘下书案。
封承衍捞起纸张轻轻放好,另一边手也不停歇。
他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被她感知。
司卿予瞧着那张逼近的脸,没什么力气出声:“封瑾…是…是孩子的名字。”
封承衍埋在司卿予脖颈间重重呼出一口气,嗓音彻底压低下来,和着热息吐出都像是文火,燃着空气一点点升高:“…我知道,都应你,便唤封瑾。”
明珠高悬,紫绣纱幔,寂凉的夜风穿梭浮动着,稍稍拂开掠影。
慢慢地,渐渐地,书桌是冰凉的却又热乎得紧。
从这儿到哪儿。
黏糊糊的汗,冬日的冷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到温池里。
屋外的雪簌簌地往下落,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大,越下越狠,盖满了屋顶,压断了梅枝,隐没了种种,顺理成章地与地面融为一体。
这雪落了之久,只是那条道路许久未走,几乎寸步是难行。
天微亮,雪停了,逐渐平息。
封承衍给昏睡过去的美人儿掖好锦被,搂了好久,直到门外的动静再三提醒,他方才穿衣起身去上早朝。
午时。
枕边是空的,乱了一地。
李嬷嬷领着一众宫女伺候她起身洗漱。
许是天气太冷,司卿予接过李嬷嬷递来热腾腾的羊乳,小口小口的抿着。
只是起身没什么力气,李嬷嬷心领会神,昨夜的动静不好说,只是…
司卿予搁下杯子:“小殿下可安生?”
李嬷嬷应道:“好着呢,小殿下生得隽致,太后可喜着了抱着一夜,只是这满日宴钦天监已经算好了日子,要如何操持还是皇后娘娘您来决定。”
提及钦天监,司卿予神色悄然暗了下来,静默片刻才道:“知道了。”
李嬷嬷便顺着搭话了:“所以…太后的意思是让小殿下留在寿康宫,娘娘才能安心操办这满月宴,娘娘夜间方才睡着清净些。”
清净?
司卿予一顿,偏头看着李嬷嬷,看着还在扶她才能站稳脚的李嬷嬷。
李嬷嬷稍稍抬头,便恰巧窥见薄纱下雪白肤里隐约的红痕,李嬷嬷深深低下头不敢再多看,方才的皇后娘娘还要扶着才能起身。
“皇上说了,让娘娘亲自照顾小殿下着实累了身子,交给太后便好。”李嬷嬷应道,便搀着走不稳路的皇后娘娘去屏风后处。
司卿予道:“本宫怀疑,你又被他收买走了。”
李嬷嬷示意宫女端衣衫进去,笑笑:“老奴一心向着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