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地看去斜瓶中插的两株红梅,红梅散发出一阵阵似有还无的清冷梅香在空中氤氲开来。
忽而,温热的掌心轻轻掰正她的脸,逼迫她抬头仰望着他,只见眼前人长睫低垂,薄薄一哂:“才两天不见,脾气渐涨不少了呢。”
很明显,她不语不看他又惹着他了。
司卿予推开封承衍的手。
没等她做下一步动作,封承衍直接圈紧她的腰身,又狠又快,低哑的声音已然不甚分明:“你要抵抗我?嗯?”
又磁又哑。
雪光中,他眉如墨染,眼梢猩红。
几度游离,司卿予探手取过酒盏送到封承衍唇边,白玉酒盏如羽毛撩拨般触碰那张薄唇。
男人的薄唇正欲叼住,司卿予忽而移开酒盏,唇角翘起,葱白的指尖一挑,将酒水往自己胸前淋了个干净。
她动作慢慢的,很轻缓。
醇香浓郁的酒水从精致的锁骨流淌下抹胸裙,那里湿濡片片,雪白肌泛着晶莹诱人的光泽,视觉冲击力很强。
她得意又张扬的笑:“抵抗你,又怎么了。”
封承衍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身前的光景,可怕的念头如同野草一般疯长,瞬息之间占据了所有,简直不知道该不该清醒。
他臣服:“司卿予,你赢。”
司卿予凑到封承衍耳边,双手撑着他的肩膀,语气几乎是没有音量的声音:“皇上满意吗…”
封承衍大掌一把掐住她的腰,往她身上凑,她利落移开身,那个吻落了空。
封承衍眼眸半掀凝视着她,薄唇轻吐:“小妖精。”
她送他三个语速温吞的字:“玩、弄、你。”
便在此时,凉亭外隐约一阵嘈杂喧嚣,打乱一切。
封承衍眉心一动,几不可察的皱眉,大掌撩开纱帘:“没规矩。”
红笺颤然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回…回皇上,是…是慕容姑娘来…来要琵琶,奴婢劝阻了,可是…可是…”
而此时,所谓的慕容姑娘已经跪在外头轻声问安:“慕容欢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便是一堆解释:“宫人告知奴家的琵琶在皇后娘娘手中,梅林…梅林没有守卫,便…便过来的,不慎惊扰圣安,奴家该死,还望皇上恕罪。”
那声音…
循声,司卿予透过纱帘看去,那是一个极娇弱惹人怜的美人,只是…隐约像个一个人。
至于像谁,司卿予一时没去理会,只是感觉强烈,总觉得是见过的人。
正想着,封承衍收好她肩上的斗篷,似不喜欢被打扰,声音渐低:“我们回去吧,夜深了。”
些是被无视,慕容欢骤然低声打断:“娘娘…奴家的琵琶是…”
至于是什么,没人去理,慕容欢便没有口吐完话语。
封承衍将司卿予打抱在怀,低低一笑:“总是轻轻软软的,就不能好好养身子吗。”
司卿予把脸埋进那宽阔的胸膛,蹭着:“我就不养。”
“你不乖。”
极为温情的三个字,是没人见过的那一面。
“……”
听着那些打情骂俏,慕容欢依旧低着头,帝王黑金龙袍的衣角落入余光,就如同蕴藏了千万道不加掩饰的凛冽刀锋直逼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