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敞撇撇嘴道:“陈子龙?他与李贼已是一家人,此次辞官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瞿铝情绪变得激动,骂道:“可惜何腾蛟大事不成,让陛下受苦,吾等即是粉身碎骨又有何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彼此的情绪都调动起来,指点江山骂的十分痛快,仿佛天下再没有比他们还明白的人。
管家来到门口轻轻叩门,禀告道:“老爷,张五回来了!”
有些形象不能让下人看见,瞿铝稳定情绪,大声道:“让他进来!”
管家推开书房木门,那带着青色小帽的年轻人进门弯腰,禀告道:“李贼使者今天在驿馆未曾外出,也未曾见外客。”
青帽青年叫张五,奉瞿铝之命监视驿馆的传旨锦衣卫。
张敞插话道:“这厮还真是有耐心,一定是李贼早有交代。”
瞿铝正待说话,外面一溜小跑来了一个家丁,一边跑一边惊慌喊叫:“不好了,外面有人在砸门!”
管家恶狠狠瞪了那家丁一眼,他只离开一会门口就出了事情。
瞿府安静,外面撞击木门的声音“砰砰”作响。
瞿铝大怒,猛然站起来骂道:“随我过去看看,谁敢如此无礼?”
张敞跟在瞿铝身后往门口走去,管家朝来报信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那家丁会意,飞奔到厢房找来二三十个人跟在后面助势。
瞿铝憋着满腔怒火,在广西这片土地上,现在还是他说了算。
家丁打开大门,门口站着四个人,一位个头不高精壮的汉子正在敲打门环,后面带着三个随从。
瞿铝看见来人,惊讶道:“陈总兵!”
来人正是广西总兵陈邦博,粗声粗气道:“瞿大人你躲了三天,可真是急死我了!”
陈邦博所部有一大半驻守在广东和广西边境,瞿铝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露出关切之意:“发生了何事?”
陈邦博苦笑道:“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我才着急。”
两人堵在门口,张敞在后面忍不住提醒道:“还请入内说话!”
陈邦博等四人入门,瞿府管家重新把门关上。
陈邦博与瞿铝并肩而行,把张敞挤在身后,这让张敞颇为不满。
这些武将越来越无礼,见到文官不但不再恭敬,有时候甚至还会现出蔑视之态。
三人边走边说话。
“瞿大人,为何还不起兵?”陈邦博张口直问关键:“李贼形同谋逆,你躲在府中装病,难道是怕了吗?”
他口气很是轻佻,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
瞿铝竟然被问得心中有羞愧之意,但他口中不可能服软,斥责道:“你懂什么?”
“兵者,国之大事,岂能仓促行事?”
“延平王筹划全局,本官正在等他的消息,若是贸然起事泄漏了消息,岂不是坏了延平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