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最简单的事情!”李毅转身走回来,对鳌拜说道:“你打了败仗,济尔哈朗在淮安城待不了多久了,不知你们两黄旗还有什么本钱?”
“摄政王这话何意?”鳌拜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两黄旗的事情还不容摄政王操心!”
“本王是想与满清议和的。”李毅双手放在背后俯视鳌拜:“实话告诉你吧,本王与满清的议和条件不是要河南与陕西,那些只是本王对多尔衮的试探,没想到多尔衮没有一点诚意,本王一定要恢复大明旧日的疆土,直至山海关一线。”
鳌拜嗅到了一点特别味道:“摄政王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多尔衮在摄政王位上,大明与满清之间的战争就不会结束,本王的仇敌是杀了无数大明人,强令大明人剃发的多尔衮,本王杀了多铎但不会杀你。”
“呸!”鳌拜狠狠地啐骂:“我虽然被俘了,但我是大清的巴图鲁,摄政王想让我投降,那是痴心妄想了,摄政王放我回去,我还会与大明人在战场上见的。”
骂声传入李毅的耳朵,他脸上的表情硬如石刻纹丝不动,淡淡地说道:“你的两条腿至少要休养半年才能上马打仗,这半年你就待在军营中,本王会让你看看多尔衮是怎么废除福临,自己坐上皇位的。”
“放屁,多尔衮不会这么做的,他也不敢!”鳌拜咆哮的声音有多大,说明他心里有多惶恐。
李毅给了个笑脸:“也许你还是希望多尔衮会这么做比较好!”
他转身走出帐篷,留下一个痛苦又纠结的鳌拜。
李毅从来没指望把满人招揽到帐下,满人在塞内的日子不会长久了。
塞外白山黑水,漫长的补给线,不熟悉的地形和不和善的百姓,都是明军出塞作战的障碍。
前人的历史中多次给予李毅提醒,仅凭杀戮征服不了塞外的部落。
不远处炮声隆隆,听久了会觉得耳朵里一直有“嗡嗡嗡”声音。
明军在淮安城外布置了五十门红夷大炮,其他小型攻城炮有三百多门。
每天从辰时起,炮声不断,直到申时终止。
李毅回到中军时,杨国忠召集的诸位武将都到齐了,中军大帐中诸将分两侧站立,都在等着摄政王李毅的到来。
林宪护送李毅径直走到虎皮大座前。
“参见摄政王!”雄壮的声音像一波汹涌的浪潮,连平日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杨国忠也充满了活力。
李毅伸出双臂:“诸位免礼!”
虎皮的毛柔滑,李毅稳稳地坐下。
杨国忠出列拱手道:“启禀摄政王,三天前我军与济尔哈朗在淮安城外大战,共斩首满清鞑虏四千八百人,俘虏满人二百二十人,大明降卒一千人。”
自从明军抓到满清俘虏一律斩首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后,抓满人变得越来越难。
李毅先抚掌称赞,然后下令道:“从明天起,派遣步卒攻城,一月之内务必取下淮安城!”
李毅还不是皇帝,但离皇帝也只有一步之遥,说出去的每一句不说金口玉言,但没有特别的理由容不得旁人商议或反驳。
杨国忠脸色微变道:“摄政王明鉴,战场瞬息万变,清虏损失不小,但主力犹存。”
“再者,淮安城虽小,但经多尔衮和济尔哈朗数年修筑,已是非常坚固。”
“淮河水路畅通,满清可从水路往城内输送补给,要等候战机才能在一个月内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