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呆了这么久,什么都不懂?吞金可是有讲究的,民间有传言道:自缢之人地府是不会收的,所有自缢之人死后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但是如果能在死的时候带着足够的银钱下去,就能有希望买通引渡亡魂的黑白无常,将他们送至奈何桥投胎。”
江小白曾今一度是无神论者,要不是这货每天在眼前晃,她或许听完这种荒谬的故事还会大笑三声,然后一通吐槽。
可是现在,她只能尴尬的一笑,然后酸道:“敢情这地府的官员也喜欢收受贿赂?”
“死人也是活人变得嘛,那些地府的鬼官大多都是对人间怨气极重的,所以一直滞留,久而久之也会沾染上人间的风气。”
“那你们呢?”江小白努努嘴,问道。
“我们?”金珸转念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道:“几千年天地间才能汇聚出一只灵体,所以世上的灵体到如今都是屈指可数,连说话的伴儿都没有,还谈得上贪污腐败?”
说的也是,他们都是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了,还会需要权利金钱这种俗物?
金珸皱眉道:“对了,如今朱佑樘住在这儿,你确定纪秋月不会整出一些幺蛾子?”
“她都病成那样了,还能对我有什么威胁?”
话虽这样说,可是不知道为何,江小白对纪秋月还是有一点点恐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当初被纪秋月背后捅了一刀,尽是到如今都还心有余悸。
成化十一年五月,皇子朱佑樘及其生母纪氏被接回了宫中。
突然搬到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朱佑樘明显不适应,成日里都缩着小脑袋,到处探来探去,哪里都觉得新鲜。
“殿下,小殿下。”照顾朱佑樘的宫婢每日都寻找着他的踪迹。
这样的情形,就如同当初朱见深小时候一模一样。
由于朱佑樘这几年一直跟着纪秋月在外风雨飘摇的过着,为了谋求生计,纪秋月每日每月的赚钱,可是最后也只能顾得两人温饱。
朱佑樘也十分懂事儿,从不会撒娇吵闹;在纪秋月忙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外面玩儿,以至于整张脸被晒得黝黑,脸颊通红,甚至还会有些龟裂的迹象。
“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江小白望着门外探头的小娃娃,眉梢里都是笑意。
朱佑樘并没有说话,而是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桌上的桂花糕。
江小白看出了他的意图,将其中一块捻在手中,问道:“想吃?”
他将半边身子探了出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想吃就自己过来拿。”江小白引诱到。
此时的她,连自己都觉得像是一个在幼儿园门口拿着糖果拐卖儿童的老阿姨。
最终,经历了不断的心里都中,肚子里的馋虫还是占了上风,朱佑樘蹑手蹑脚的朝她走来。
一把抓过她手里的桂花糕,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江小白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可怜着眼前这个孩子。
若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和张公公说清楚,让他误以为自己要谋害皇嗣,或许纪秋月也不会躲了这么多年,让朱佑樘流落了如此之久。
忽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赤着脚的女人,她犹如疯子似的,拼命冲朱佑樘喊道:“不准吃,吐出来,快吐出来!”一边所,还一边用手朝朱佑樘的嘴里扣着刚吃进去的桂花糕。
场面一时之间混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