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大白天,不然肯定又要吓得半死。
“你怎么来了?”
他咧着嘴笑了笑:
“来看好戏啊!”
“你来晚了。”
“不晚,来看个大结局也行。”
敢情这家伙是来等着我把这个闹剧结束的。
江小白明知故问道:
“只有这个一个选择吗?”
虽然心中早有了答案,可是依旧在金珸肯定的眼神中,变得失落。
既然如此,那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江小白唤来了门外的涟漪,朝她低语了几句,便重新将自己锁进了房内。
“你也不必焦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劫难。你若是于心不忍,便在这七年好好对他吧,不过切记,管好自己的心,不要让同情最终变成你离开的牵绊。”
这话简直就是自相矛盾,既然要好好对他,又要不产生感情,要不直接给她吃一颗绝情丹得了!
其实江小白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金珸,因为任何时候,他总是能保持绝对的清醒,仿佛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所有的程序都是设定好的,他只需要朝着最后的结果执行命令就行。
她喃喃道:“赵士程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吗?”
“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无所谓道:“不过是些小事,没必要。”
难怪当初她第一次看见赵士程的时候,金珸会做出那样嫌弃的表情。
“这不过是必然结果之中发生了一点小插曲罢了,你也不要太介意。”
江小白挠了挠头,叹息道:“其实也不是介意,就是有点膈应罢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金珸出奇的露出一丝柔情,那温柔的表情就如同当日在‘心境’替她暖脚时一模一样。
经历史记载,唐琬和赵士程的婚姻持续了七年之久,若不是沈园偶遇陆游,或许也不会郁郁而终。即使内心万般挣扎,她依旧只有这个一个选择。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必纠结到底要不要嫁这个问题了,既然注定了要辜负赵士程,那便由他去吧。
原本安静的房间里,金珸冷不丁来了一句:
“卫玠要娶妻了。”
江小白诧异的看着他:“什么?”
“他一直在找你,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与你相似的女子,便准备娶进门。”
“......”
金珸坏笑道:“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可以选择自己去成亲。”
“别别别,我可不想再祸害祖国的小鲜肉了。”
前有朱见深这个前车之鉴,后又赵士程这个千古痴情郎,她如何还敢再去招惹一个?
“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次不是看着别人小朋友就流口水?”
江小白只觉得委屈万分,嘟囔道:
“别人卫玠可是出了名的美男,我要是不花痴,我还是人吗?”
“我怎么没瞧见你对我犯花痴?我这张皮应该还算上乘吧。”
一说到这儿,江小白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既然说到这儿,江小白便顺嘴问了句:
“金珸,你要不直接用你的本相吧,我现在看着你这张脸头皮都发麻。”
金珸沉默了一会儿,一丝幽怨声道:
“我的本相比之前你看到的这具尸体恐怖百倍,你确定要看吗?”
比尸体还恐怖百倍,那该是个什么样儿?尖嘴獠牙的触角怪?这家伙好歹是个神仙,不至于是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修炼起来的吧!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江小白放弃了:
“算了算了,我不想看了。”
随即一阵爽朗的笑声,江小白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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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双方父母同意,‘唐琬’顺利嫁入了赵家,成为了整个山阴离异女子的骄傲。而她的婚礼也如赵士程之前所言,浓重而又盛大,整个山阴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去捧了场。
当然,除了陆家.....
可是从第二日的敬茶就能看出,赵家的长辈是不看好唐琬这个下堂妇的,若不是看在赵士程执意求娶的份上,或许压根儿就不会同意。
在往后的几日,江小白无意中也知道了求亲当日,赵士程迟到的真正原因。
并非是因为那只凤钗,而是因为他在赵家祠堂跪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午时赵家长辈方才松口,索性是唐琬美名在外,要不然赵士程估计还要跪上几天几夜。
为了自己能在这里顺利的度过七年,江小白苦思冥想,最后决定还是用最能搞好社交的娱乐活动——打麻将。
由于江小白之前长期住在皇宫,许多的稀罕玩儿也是见过不少,所以对于赵家的什么奇珍异玩并不感兴趣,倒是涟漪这个丫头,没见过世面,整日里都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情。
江小白在库房的角落里找到了许多零碎的玉石,画了二十七张图纸准备找人按照上面的图示雕刻出来。
作为刚嫁入府中的新媳妇儿,自然有无数双眼睛被人盯着,在她离开库房不久,便有人找上门来。
来人赵士程的母亲,她一进门便看着那满箱的玉石碎料。
赵母秉承着新媳妇进门要先给个下马威的意愿,不由分说便问道:“你拿这玉料做什么?”
“回婆母,儿媳想拿这玉料做一些小玩意儿。”
哎,经历了这一世的两任婆婆,江小白突然觉得上一世的钱太后实在就是白月光的存在。
“小玩意儿!你可知道这玉料都价值千金,岂是你随便就能用的?”
“价值千金?婆母恐怕记错了,这玉料的成色和质地皆是下等货色,所以儿媳才敢自作主张拿来用的。”
江小白心里骂道:价值千金你能扔在仓库里积灰?
赵母并没料到她竟然知道玉料的好坏,便只能咬牙道:“府里的吃穿用度皆有记录,即使是一套首饰,一枚铜钱都应经过账房记录在案,下次记得千万别‘自作主张’了!”
“多谢婆母教导,儿媳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