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铜镜在照到江小白的脸时,并不是出现的唐婉的皮相,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拥有着同样角色的面孔,朝着江小白嫣然一笑。就在江小白诧异之际,铜镜中的脸又开始变化,一副崭新的面孔又开始流动在镜中,真正九张面容各异的脸,不断在铜镜中穿梭。直到最后,她又一次看见了那张让她痛彻心扉的脸----万贞儿。
江小白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镜中的人像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面?”
“她就是你啊,自然能在镜中出现。”
果然,不出片刻,唐琬的脸赫然出现在了镜像中。
江小白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是却不敢深究,因为她怕自己知道真相便会害怕和痛苦。
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就是你说的练了半个月的神器?感觉也没什么用嘛。”
“这只是其中一种功能,还有一个最厉害的功能就是能让你也拥有使用‘画幕’的能力。”
画幕......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想看哪儿就看哪儿?”
金珸自信满满的点点头。
江小白正愁不知道赵士程在做什么呢,这不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
“怎么用?”
“心里默念三遍那个人的名字。”
‘赵士程。’
‘赵士程。’
‘赵士程。’
光滑的铜镜上,果然出现了赵士程的身影,他略带酒意,脸上明明在笑着,不知为何却让人觉得笑得苦涩。
“哦,想你家相公了?”金珸打趣道。
“我这不是正巧赶上了嘛,赵士程前几日和我吵了架,挨了我一巴掌就出去了。”
金珸兴致勃勃道:“哟,这么有趣儿的事儿,我竟然现在才知道。难不成他对你有什么不轨举动,让你出手打人?”
“额,那天我和他都喝了点儿酒。应该是酒劲太大了的缘故。”
金珸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便随口道:
“什么酒,居然把你们两人还一起给灌醉了?”
江小白指了指墙角对着的几壶‘迎风醉’道:
“那,都在那儿了。前几日赵家母亲送来的。”
“这么好的酒,我也要尝尝才是。”金珸本就是个嗜酒如命的人,若不是当了神仙,有了非凡的意志力,恐怕早就是街边的一个酒鬼了。
不等江小白说些什么,便直接拎着酒壶坐在江小白身前的书桌上,仰头就是一大口。酒渍顺着他白皙的脖颈缓缓滑落,最终流向那神秘之地。
就在江小白准备拦着他少喝些的时候,铜镜中传来了一个酥脆软糯的女声。
“公子,饮酒伤身,切莫贪杯啊~”
我靠,这样的声音,就连江小白一个女人都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要是让任何一个男人听了估计都得起生理反应吧。
江小白下意识的看了看金珸,平坦的跨间让江小白腹诽道:差点忘记了他不是一个男人了。
金珸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最终的目的地,慌乱的将敞开的双腿往内收了收。
“你看什么?!”他脸颊透着红晕,嘴里带着几分酒香。
“没,没什么。”说完便立马又紧紧的盯着铜镜,心里默念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镜中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赵士程痴笑着喃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
这人怕不是那天被她打傻了吧,出去吟诗诵词的,怎么还问‘为什么’?
女人娉婷款款的朝他走来,终于露出了半张脸。果然声音和相貌往往是成正比的(除了伪音的小哥哥除外)。
之间那种出落得凡尘不染的脸蛋,清秀中带着几分柔情,在赵士程耳边轻声喃呢道:
“赵公子,外边儿莲,不如今晚就在‘红楼画舫’栖了吧。”
卧槽.....
红楼画舫!
这狗日的赵士程居然背着她出去喝花酒了。这要是让他得逞了,她的脸还往哪儿放?
“金珸,带我去‘红楼画舫’。”
“捉奸?”
江小白把‘铜镜’装入怀中,扯着已经将最后一滴酒全数倒入肚子里的金珸便往外走。“不知道,去了再说。”
“你慢着些。”金珸被她扯着难受,便挣开了她的手。
“再慢你是准备让我过去看真人运动?!”
金珸无奈,路过门口仅剩的两瓶‘迎风醉’时,一个不小心将它们全部给踢翻了,酒水撒了一地,飘香四溢。
“你这.....”江小白甚为恼火,惋惜的看着那些美酒佳酿。
金珸双手一摊,故作委屈的耸肩道:“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找赵士程,江小白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金珸挽着江小白的腰间,轻轻一带两人便腾云直上,脚下的房屋楼宇不管在脚下驶过,格外壮观。
虽说这一并不是江小白第一次被金珸带飞,可是却是金珸答应的最爽快的一次了。
大约五分钟不到,一抹红色吸引了江小白的注意。那是一所华丽无比的客船,四边围着红色的纱幔,透着耀眼的红烛,让人有一种洞房花烛的错觉。
“到了。”
金珸找了一处隐蔽的位置落地,以免被人看见。
“我怎么进去?”江小白打量着画舫四周的几个彪头大汉,怯生生的问道。
金珸嗤笑道:“你就拿出刚才那副‘捉奸’的气势,估计那几个汉子都不是你的对手。”
“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江小白咬牙道。
这种紧要关头,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金珸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钱袋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
对啊,她刚才还是太心急了,连最简单的方法都忘记了。
“还是你聪明。”江小白赞许道。可是当她借着光线看清那钱袋时,笑容立马僵住了,这个钱袋不就是那天打牌赵士程给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