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白脸,竟然敢戏弄老子!”
卫玠红着眼睛,强忍着不适仰头质问道:
“我戏弄你什么了?”
刀疤脸咬牙切齿的说:
“安邑县,你知道安邑县到这儿有多远吗?骑上马估计都得三四天,你这不是戏弄老子是什么?”
卫玠本就是柔柔弱弱的读书人,那里和这些蛮汉子打过交道,满心的委屈无法述说。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家有些远,你们只见不信。”
看着曾经那个奶绵绵软糯糯的小男孩,居然在这儿被人欺凌,江小白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恨不得立即把这两货五马分尸。
估计是矮冬瓜怕刀疤脸一句话不对又朝卫玠动手,连忙挡在了刀疤脸的身前,对卫玠道:
“既然你说你是安邑县的人,干嘛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卫玠带着哭腔哽咽道:
“我来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女人?”
这小白脸比女人都好看,家世又好,能被他这样千里追寻的女人该是什么模样啊!
刀疤脸已经不耐烦了,催促道:“行了行了,你先去他家送信,要是回来让我知道他说谎,那我就直接把这个小白脸卖到窑子里去!”
矮冬瓜显然是不乐意现在就走,眼睛恨不得长在卫玠的身上,片刻不肯挪开。
“大哥,现在天还没亮,要不我明天早上再出发?”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那道划了他的脸?”
说着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朝矮冬瓜威胁道。
要不怎么说这刀疤脸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了呢?但凡有一点儿那种心思的人,恐怕都不可能对这么貌美如花的人儿下此毒手。
矮冬瓜自然也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立马出发送信去了。
此时的破庙里面只剩下了刀疤脸和卫玠,还有躲在佛像后的江小白。
由于佛像后面地方狭小,江小白只能弓着身子,缩在了神佛的座下,时间一久,腿就容易发麻,已经失去知觉的腿,若是再不伸展一下,恐怕立刻就会因为缺血而截肢。
江小白忍着麻木的疼痛感,龇牙咧嘴的将其中一只腿缓慢的往前伸展。千算万算,江小白忘记了自己此时另一只腿也已经快不行了,随着这只脚的抬起,另一只脚的压力便更加严重,导致她直接失去平衡,吓得尖叫一声。
刀疤脸立刻警觉地握紧刀柄,对着佛像喊道:
“什么人?!”
哎,躲了半天居然还是功亏一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江小白不可能全身而退。
月黑风高,破庙,神佛。
这会儿,简直就是就是鬼神出没的最好时刻。
江小白捏着鼻子,压着嗓子说道:“吾乃无量天尊,堂下何人喧哗.....”
按照她这些年的人性的初步了解,往往越是作恶多端的人,便对鬼神之说越是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刀疤脸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弟子张久乾。”
“张久乾,你可知罪?!”
“弟子何错之有?”
江小白继续道:“若非有错,那人又为何而来。”
张九乾反问道:“弟子这么多年,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不解。还请赐教。请问我佛,众生是否平等?”
“自然是平等。”江小白并没有料到这家伙竟然敢反问‘佛祖’,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若是平等,为何他为富,我为贫?为何他仪表堂堂,我却是这般面容?”
江小白愣了片刻,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还能拿出当初些论文的胡诌劲儿,开始忽悠道:
“前世因果,今生现。结善缘才能结善果,得到亦有失去。”
这话虽然是说出来唬刀疤脸的,但是还有一部分是对卫玠的感慨。
他相貌不凡,才学出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公子哥,无奈却只要短短二十七年年寿命,这不是有得有失又是什么?
“太晚了,太晚了......”刀疤脸突然大笑,笑的江小白心里有些发毛。
他将刀举了起来,对准了佛像一掷,刀刃正好插进了佛像的胸前。
这家伙.....未免太可怕了吧!
“滚出来!”刀疤脸朝着佛像后的江小白厉声呵斥道。
原来,从头到尾,刀疤脸都在和她闹着玩儿!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神佛。
已经唬不过去了,江小白只能硬着头皮一瘸一拐的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
她傻呵呵的朝张久乾打了一个招呼,“你好啊,张大哥。”
“神,神仙姐姐......”卫玠由之前的惊恐,变成了惊喜。
江小白此刻才能好好的看看卫玠,明媚的丹凤眼,樱桃小嘴,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实在就是把所有好看的词汇直接摆在了脸上。当然,除了那脸上泛红的手掌印。
“小卫玠,居然都长这么大了啊!”很多人小时候好看,长大就长残了,而卫玠就是属于那种从小美到大的那一类。
江小白犹如老母亲一般的抱着卫玠心疼道:
“这么好看的脸,居然被打成这样儿。”她用指腹轻轻抚摸着他的红痕,却不料引得卫玠吃痛的闷哼一声。
“原来她就是你要找的小情人,难怪放着好好的府邸不住,跋山涉水的跑这儿来。”
江小白卖着笑脸道:“大哥,要不是我,你还抓不到这么肥一只羊呢?要不然弄到了钱分我一半儿呗?”
刀疤脸的面色凝重,冷哼道:“你倒是不怕死,居然敢戏弄老子。”
“这话您就说错了,我怎么敢戏弄您呢,我刚才不过是和您开一个小玩笑,缓解气氛而已。”
卫玠在看到江小白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都已经呆滞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小白道:“小白,你果然是仙女下凡,这么多年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