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珸十分不喜欢江小白偶尔冒出来的感性,斥责道:“既然知道了结局,管那些做什么?”
的确,她好像真的又说胡话了,不管好与不好,结局总归是一样的。
陈阿娇看似天之骄子,众星捧月,可是却从头到尾都成了皇室争权夺利的棋子。馆陶公主,王夫人,亦或者刘彻。他们有何尝真的替她着想过?
这一场婚礼,蕴含了太多的阴谋诡计,藏着所有人的欲望和贪婪,而在这场权利的游戏中,陈阿娇偏偏成了编织权利的枢纽,实在是可悲可叹。
“走吧,明明好好的一场婚礼,愣是被你看成了悲剧。”金珸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之前卫玠覆面的那张丝绢,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对啊,这是一场婚礼。所有人都在开心的笑着。馆陶公主在笑,王皇后在笑,刘彻也在笑,就连盖头下的陈阿娇何尝不也是在笑?为何她偏偏要哭?
他们并没有同陈阿娇打招呼,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东宫。原本好好盖着盖头的阿娇,突然扯下了头上的盖头,四处张望着,只觉得一缕清风飘过,随手扬起,却什么也没抓到。
陈阿娇心里不解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宾客诧异的看着婚礼大典之上,居然太子妃自己扯下了盖头,不免唏嘘,只觉得这陈阿娇一如传言,刁蛮任性,难怪会被先太子拒婚。以后可是有这位小太子受的了!
刘彻顺着她所看的方向望去,狐疑的问道:
“阿娇姐姐,怎么了吗?”
陈阿娇柔柔一笑,苦涩道:“没什么?只是这凤冠太重了些。”说完便重新将红盖头盖好。
刘彻若有所思的往那个方向又看了看,便牵着阿娇的手继续行礼。
“热闹看完了,咱们现在干嘛去?”金珸用手指转着竹扇,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
“我现在可是跟着你在混,总不是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金珸思索了半晌,便说道:
“咱们就在这附近住下,方便时常回去看看阿娇的情况,平日里便假装两口子,在这儿学着做生意如何?”
江小白抄起拳头就要往金珸身上招呼,骂道:
“狗金珸,你又占我便宜。”
金珸一边逃命,一边尖叫连连,解释道:
“我哪里占你便宜了,明明就是你占我便宜,我现在这张脸可是多少少女想一亲芳泽都没机会的!”
“狗金珸,你快点儿给我把卫介放回去!老拿着别人的连招摇撞市,你也真是不要脸。”
“我用他的脸是他的福气,他不过区区一介凡人,说不定还能沾染些我的仙气。”
接下来便是如同之前一样,两人每日吵吵闹闹的过着。
白日里江小白便守着酒铺,晚上便和金珸在屋顶上赏月喝酒,虽然半毛钱都没赚到,但是生活也算是惬意。
唯一有些困扰的就是金珸的那张脸,实在是太惹眼了,每天都会有无数的少女‘路过’她们的酒肆门口,只为能看他一眼,虽然这让酒肆的生意起色不少,可是终究是让江小白有些不爽的。
“小白,无聊不?”翘着二两腿赏月的金珸突然开口问道。
“怎么?有好玩儿的?”
“老地方去?”金珸眼中闪烁着微光。
“你......”
虽然不情愿,但是在金珸的生拉硬拽之下,江小白还是只能老老实实换了一套男装,然后在金珸的障眼法之下,生生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们口中的老地方,便是‘青楼’,也有些地方叫‘妓院’。
每一世,他们都会找个机会去体验一下那个朝代的风土人文以及审美标准。
歌舞曼妙,几个妙龄女子在台上不断挥舞着藕臂,薄纱滑落,惹得台下的男人惊叫连连。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毕竟对于看惯了现代艳舞的江小白,对于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勾引’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你看那个人。”金珸手指了一下最右边的一个女孩儿。
这个女孩并不起眼,江小白也不知道金珸怎么会注意到她,除了模样标志,带着几分清冷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若非要找出什么来,那便是她的那双眼睛,带着某种坚韧般。
“她怎么了?”
“卫子夫。”
这名字一出,简直然江小白差点跌下了凳子。
“你说,你说这就是卫子夫?”
虽然之前便知道卫子夫原是歌姬出生,如今这一看,实在是有点儿不可思议。
不等江小白再细看一番,门外便涌进来一堆官兵,不知道嚷了几句什么,便吓得所有人不敢作声,紧接着便将台上的歌女全都带走了。
“他们怎么把人都带走了?”
“故事开始了......”
在景帝逝世后不就,年仅十六岁的刘彻便登基为帝,陈阿娇也顺理成章成为了正宫皇后。后宫里的人也不断增添,她们或温顺,或柔美,让原本放荡不羁的陈阿娇显得更加刁蛮。
她的母亲劝她收敛,她摇摇头道:“母亲,陛下说过喜欢我这样的。”
馆陶公主无奈的摇摇头,却不忍告诉她,那些话不过是男人哄骗女人所说的甜言蜜语,做不得数。
已经万人之上的刘彻,知道自己的皇位一半都要归功于陈阿娇,心中便更是矛盾,既感激又觉得羞愧,以至于开始渐渐冷落她了。可是碍于姑母和窦太主的颜面,他却只能对她笑脸迎合,丝毫不敢怠慢,可是越是这般,他只觉得越是憋闷,竟然开始将所有的郁结全都归咎在陈阿娇的身上。
由于陈阿娇的与众不同,也让她在后宫里变成了被孤立的一个,她不喜欢拉帮结派,更不喜欢在背后恶意中伤,她能想到的便是,若是不高兴便拿上鞭子将人抽一顿,久而久之她变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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