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走过来,在季暖身边站住:“你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出来,或者换其他的方式发泄,这个地方实在不安全。”
“我知道不安全,所以我只是在栏杆后面坐着啊。”季暖语调很慢:“我只是想在这里吹吹风而己,何况……”
她顿了顿,笑的有些勉强:“你告诉他也没用,他知道我这人轻易不会寻死觅活的,让你带我下去,也不过只是一句客套而己。”
那个颠沛流离的十年里,她无论是受过怎样的苦,怎样的打击,怎样的折磨,也没有寻死过,她的生命里顽强着呢,唯一一次寻死也是被季梦然摧的理智半毁,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然后愚蠢的将这个男人狠狠推了开。
就算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因为长期食用慢『性』毒『药』而己。
如果换成让她自己选择,她会选择好好活下去,绝对不会想不开。
墨景深是知道她的,她的心硬着呢,脸皮也厚着呢,这就是如今的他眼里的她。
封凌的唇动了一下,才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你和墨先生之前不还好好的?”
“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季暖盘腿而坐,望着边,挤出一丝笑来,声音有些空茫:“大概就是因果关系吧,老让我做了这么一场美梦,最后却还残忍的收回了。”
封凌听不懂,也没有再多问,见季暖的确只是乖乖的坐在这里,没有其他危险的行为,这才在她的身边也一并坐下。
季暖抬起手,在风中抓了一把,感觉到了手心里掠过的一丝凉气,然后便无声间消散。
仿佛就像是她曾经自以为终于抓住了眼前的幸福,终于学会了珍惜,可原来不过就是像这一团空气一样,散,还是会散掉。
真的,连季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十年后的墨景深,现在的他,除了有着与她中间这几个月相亲相爱的记忆之外,没有一处不是原来的他,那个冷漠的上位者,那个在她的生命中彻底退出的男人。
可这一切美好的记忆对他来难道真的可以像垃圾一样扔就扔的么?
季暖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看了很久,发现自己的眼睛很涩,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这里风太大,别在这里坐太久。”封凌。
“我知道,再坐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季暖边边执着的抬起手在风中又捉了两下,这里太高了,连一粒沙子尘土都没有,风在掌心里掠过,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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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景深的身体情况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醒来之后医生针对他目前的情况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和几的观察,确定他几后就可以出院,他的病房也转到了普通病房,不再被限制家属探望,所以他的病房里这几格外的热闹。
万珠坐在病床边削着苹果,一边削一边这两个月发生的事,墨绍则偶尔接一通公司的电话,偶尔坐在床边问墨景深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阿k跟着南衡和秦司廷里里外外的忙着。
但是病床上的男人却是始终冷静淡漠。
房门这时又开了,万珠转眼看了一眼便笑道:“暖暖啊,你这两怎么了?之前景深没醒的时候你每巴不得在外面守二十四个时,这两怎么总是要去休息去睡觉,这是好不容易把人给盼醒了,终于情绪放松了是吧?”
季暖扯唇笑了下,走到床边:“对啊,情绪难得的放松了下来,所以就抽空多睡了一会儿。”
她不是去睡,而是因为这间病房里的主人不愿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