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靠坐在床上,一条一条的将短信都回复了过去。
厉南衡叫来酒店的工作人员进来将餐车推走,没一会儿就来人了,直到房间里重新归于安静。
封凌一直在床上,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厉南衡去倒了杯温水过来,走到床边坐下,将水杯放到她旁边的床头柜上:“现在体温还在三十七度五左右,还算是低烧,多喝水。”
封凌没应声,也没抬眼看他,只闷声不语。
厉南衡暗叹,他和封凌之间的问题其实本来并不算是特别大,当初她的确是很生气,但两个人之间毕竟触犯的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她只是气他连问都没有问她一句就帮她做好了未来的决定,就将她从基地的除籍。
但显然在车里将她给强了的这件事……反倒真的给自己扣上了一大罪。
封凌因为一直在被子里,再加上烧没有彻底退,偶尔还是会出些汗,厉南衡在旁边就这么默默坐着看她,她不理会,也不吭声,他也就没说话。
直到瞥见她又在出汗了,长发因为她这样靠坐在床边的姿势而戳在她自己的脖子和肩上,缠绕在颈间的发丝,看起来虽然对着男人有着格外的魅惑力,但更多的是看起来她应该不会太舒服。
以前封凌都是短发,在丛林里的时候头发长度也才刚刚过了下巴,现在这种已经算得上是长头发的状况,厉南衡在她身上还真的没遇见过。
她一直看手机,他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偶尔抬起手将颈间碍事的头发向后拨一下,这样反复拨了两三次后,厉南衡起身走了。
封凌也没管他去哪,反正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夜后,明天回了封家,跟他依旧没有任何瓜葛。
就这样过了大概能有十几分钟,厉南衡回来了,封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到男人走回到床边,说了句:“你坐起来。”
封凌这才抬眸瞥他:“干什么?”
不过下意识的也还是由靠坐在床头的姿势改为坐起来。
男人这时直接绕过床侧,倾身过来,将她因为出汗而总是戳着脖子缠绕在颈间的头发向上撩了起来,接着就感觉到男人的动作有些笨拙的在帮她梳头发。
封凌好像听见有一根橡皮筋在男人手里被来回折腾的声音,但是他在后边摆弄了半天也没能帮她将头发系上。
封凌:“……”
“厉南衡,你在干什么?”她忍不住冷声问了句。
男人被她这些头发折磨了几分钟也没能好好的扎成一条像样的马尾,冷峻的眉宇结起,像是遇到了什么史诗级的难题一样说道:“看你头发戳着脖子不舒服,想帮你把头发梳起来,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
封凌:“……”
季暖曾经用厉南衡来概括直男这两个字,她现在总算是懂了。
平日里对付各种基地成员的内伤外伤,连绷带都能缠的像医生那么专业的厉南衡,败在了只有女人才会常用的一根橡皮筋之下。
所以他刚才出去是特意帮她找梳头发用的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