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视一眼，也都很有眼力劲的起身拍拍屁股，边整理着衣衫边往操场门口方向走去。

“雀雀。”常青柠半路回头，“早点回去。”

李雀心在黑暗中笑了笑，没说什么。常青柠也回了一个笑容后，跟着大家一块离开了。

偌大的操场终于真正的安静下来，没有了喧嚣打闹，连蝉声都变得吝啬。

操场的北面就是运动馆，他们军演的地方。国庆节结束后很快就会进行秋季运动会，到时他们两个坐的地方就是真正的观众席，下面的红胶跑道正是刚刚他们打架的地方。

第五台阶，向下看时光线不明，他攥的她很紧，似是怕她不小心掉下去。

可她哪有想象中那么娇弱，打人的时候比谁都可怕。

“明天我陪你回江南吧。”微生容眠突然开口。

一阵清风拂过，沾染了她身上的奶香，甜甜的，带着淡淡的花香。

“好啊……”她淡淡回着，没有半分感情色彩。小脚搭在台阶上晃啊晃，也不嫌硌得慌。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随波逐流，谁的桨在指明方向，哪里来的风在引领前行？

她无所谓，苦海无边，回头也没有岸。现在是微生容眠在撑着桨，他要把她送回江南。

汗水在两人的手心化开，那触感格外清晰。

李雀心本来一直在盯着前方出神，此刻收回目光缓缓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微生容眠说不清是心凉还是心疼，他是那个撑桨人没错，可他也早已在她的小船上迷失了方向。她终究还是不信任他么？

李雀心抽回手后在校服上仔细的擦了擦、抹了抹，直到满意了才又把手伸了回去。他的掌心依旧濡湿，可她毫不介意。

微生容眠看着她，内心深处似有一道光芒闪闪灭灭，她抽开时几欲熄灭，而此刻却又拼命闪烁。

“软软。”他唤她。

“嗯？”她依旧看着前方，不知现在几点了，操场上的几盏大灯大约很快就会关掉。

“你愿意回去吗？”

“我不愿意啊……”她答得随性。

“那如果是我陪着你呢？”他不动声色的探出胳膊把她搭在台阶上的脚捞起，不用看也知道，一定被下一个台阶上的边沿硌的通红。

李雀心浅浅笑着，没有立刻回答。

似又过了很久，她沉默着，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可就算是错觉吧，就算是错觉你也会感受到的是吗？

他一直没收回目光，不管多久，这份答案他要定了。

女孩的睫毛长长弯弯，淡淡的晶莹在月光下微微闪动。她唇角的笑容若有若无，似是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撩拨。

微生容眠不知不觉间，身体已经倾斜过去。一分一秒，帝苑越来越暗，也越来越安静。操场上的灯灭了一盏、两盏……

“我愿意。”女孩盯着那最后一盏灯说，说完灯灭。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轻轻一捞她看了过来，而他的脸也瞬间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