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事情都讲究有凭据,张贵一个下人,一个小小牢头,就凭他几句满口胡言,王爷怎么能轻信呢,请王爷三思啊。”王恺拱拱手。
李星洲笑起来:“不错,张贵只是个小人、下人,说话自然不算什么,不过不只张贵,还有人也要告你们。”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说着在他示意之下,衙役将几袋划开的米抬上来。
李星洲道:“这几袋米可是王恺大人送给本王的。”
王恺疑惑,又想到当初他在米里藏了银锭,几袋米加起来少说也有上五百两,是试探的意思,那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平南王什么都没说.......
“这......”他还在犹豫,李星洲直接从案桌上抽起一张礼单:“本王这记得清清楚楚。”
“没错,正是下官所赠!”王恺不以为意,给上官送礼,人情走动,本来就是合情合理,朝廷也不会反对。
“那就好。”李星洲点点头。
“你倒是有心,本来本王以为你只是送些米面,没想到送的居然是银子。”
“王爷客气,下官只是略表心意而已。”王恺拱手笑道,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在古代,给上官送点银子根本算不上什么贿赂,都叫人情,只要数目不是十分不合理,都是没什么问题的,唐宋还好,官员待遇高,就算不贪,也能过得很好。
到了清,官员工资非常低,有些官甚至直接没俸禄的。说白了就是朝廷告诉你,自己想办法,你自己去走关系,自己去用官赚钱吧,朝廷都是默许的。
所以清时一个知府年俸差不多一百多两,却是真正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连清知府都这样,何况那些不清的呢?
李星洲想治这些人,张贵靠不住,他们会说张贵只是一家之言,污蔑他们。
以贿赂上官定罪不行,因为这是人情走动,大家都是默许的,但他非给这些人安个罪名弄下去才行,否则江州以后还会出事。
他拍拍手:“来人,呈物证上来。”
不一会儿,两个衙役搬来一小堆金条放在米袋旁边。
“一开始,本王也觉得没什么,可后来本王在同知大人的米袋里发现了这些,折算成银子得有上万两吧。”李星洲慢悠悠的指着一堆金条问:“王大人,这就很奇怪了,你一府同知,年俸不过一百五十余两,哪来这么多银子?”
王恺一愣,摇摇头:“王爷,这不是下官的银子。”
“不不不,这就是你的,你都承认米是你送的,本王这里也记得清清楚楚,金条从米袋里拿出来,那这自然就是你的。”
“王爷!”王恺有些慌了,连忙辩解:“下官只在里面塞了五百两!还是银锭,不是金条啊!”
“诸位都听见了吧,王大人自己承认塞钱,既然塞了,又被本王拿出来,那就是人赃并获啊。”说着李星洲一拍桌子,怒呵道:“好你个宁江府同知!年俸不过一百余两,送礼却轻轻松松拿出上万两!不是贪赃枉法哪来这么多银子?这不是民脂民膏是什么!王判官,你觉得可有道理。”
“这......有理,很有有理。”王珂面朝天花板点头。
“王爷,那不是下官的银子啊!不是啊!”王恺吓得跪在地上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