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说什么......”何芊低头小声道。
李星洲把兔子放一边,拍拍大腿,坏笑道:“早说我就该吃了你,坐这来。”
何芊不说话,脸快滴出血来,端着漂亮的白瓷蜂蜜罐,小走几步过来:“我.......我怕我说了你欺负我。”
“呵呵,小姑娘还有心机了。”
“那......那还不是怪你,明明是你先暗算我的,要不是那样......要不是那样,谁会认识你。”
“后悔吗?”
小姑娘机械的摇摇头,紧张到极致,连怎么摇头也忘记了。
“我也不后悔。”李星洲伸手环住她的小腰,替她理顺夹在两人中间的乌黑秀发:“一个流氓,到一家之主,军器监少监,鸿胪寺卿,新军指挥使,京北转运使,平南郡王.....这一路我也懂了很多,人不过那么几十年,可不要让自己后悔。”
小姑娘往后靠了靠:“随你......”
人生苦短,越是有事可做时越会有这种感慨,越是成功的人越会有何种感慨。
当活着不再是负担而是抱负,就真切能体会人生苦短,想向天再借五百年。能活到那一步的人不多,但李星洲觉得自己到了。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小姑娘,调皮活泼的小姑娘,这下格外安静,在他怀里像冬天的乖巧兔子,恍若错觉。
......
京北一路,很多官吏也慢慢发现他们的参本不了了之,随后羽承安等人的倒台消息席卷而来,也将恐惧带到每个人心中。
很多人惶恐不安,亲自来找他,一见面跪地磕头,痛哭流涕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说自己是如何如何被逼无奈。
李星洲借坡下驴,采取怀柔措施,小罚些银两,也就放过那些人。
他知道这些人都不干净,可也没办法,事情到这一步,是该妥协的时候了,朝中二十多人倒台,京北接近三十人落网,已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刚过必折,大道中庸,没有这些人,整个京北路会乱套,特别是在黑山匪作乱的紧要关头,到时候所有人都要跟着受苦。
“别顾着害羞,刷蜂蜜。”李星洲好笑的提醒坐在大腿上的小姑娘,大冬天暖烘烘的,像抱着一个暖手宝。
“我.....我才没害羞呢。”她红着脸说,然后乖乖给金黄漂亮的兔子刷上蜂蜜,“为什么要派那么多人去北边?”
“还记得我们怎么抓兔子吗?”李星洲挑眉问她。
小姑娘点头。
“大雪过后,山里鸟儿、兔子被逼到绝路,都出来觅食,草都被大雪盖住,哪里会有东西可以吃。
这种时候只要随便一把麦子就能抓一堆兔子,一箩筐的鸟,不是它们傻了,而是饿到极致,没了选择,就算明知是陷阱也要去。
动物是这样人也是这样,只要肚子饿了,什么都敢干。”
李星洲一边翻动散发香味的烤兔,一边说:“现在大学封山,冬天那么冷,秋天他们没怎么出来抢,冬天不想死,就要出山。”
“哦.....”小姑娘答应:“你知道的真多。”
“要不要我教你?”李星洲坏笑着问。
“教我?”
“嘿嘿嘿,晚上你来我屋里,我教你怎么想那么多。”
“大混蛋,你休想.....除非,除非你跟我爹说好了......还要,还要过门。”小姑娘低着头小声说,害羞的往后靠在他胸膛上,不似平日的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