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初的狂热还是带有理智,这些人大约只有十分之一左右放下手头的事疯狂去找卖琉璃器的景国商人,更多的人则指指点点,旁观嘲笑他们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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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起芳在烛火中紧紧盯着那家伙给她的计划书,左手边放着的则是方新为他整理出来的兴庆府最新情况的情报。
魏雨白抱着剑,坐在另外一头守着她。
“还是早点去睡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魏雨白道。
起芳摇摇头:“不行,此时此刻,不能有一下松懈,那家伙说过,这场仗和你们打的不一样,沙场征战,旷日持久,大战不历经数年难分胜负,商场不一样,胜负只在短短月余,甚至几天之内,机会一旦错过,就满盘皆输。”
魏雨白摇头:“不明白.....
我只懂沙场的道理,不过既然你说如此,王爷也全权交给你处理,我就信你。这些事我帮不了你,但你大可专心对付,其它事我来搞定。”
“谢谢。”起芳真诚道,若不是魏雨白,不说刚经历战乱,延安府附近落草为寇的众多逃兵,就说大队人马突然落脚延安府,地方官府不安,需要打点只会这些都是麻烦,可有魏雨白在,全然无事。
关北节度使,辅国大将军之女,加之自身五品五官,说话做事自带一种威慑力,雷厉风行就将这些事全部摆平。
“那家伙.....平南王说过,第一批人出去后,‘一夜暴富’引发的狂热会像波浪,要抓住机会,推波助澜.......”起芳呼吸深长:“早了不好,晚也不好,待浪到尖端,才是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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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洲现在多了件事,除去处理枢密院的事务,还要每天看随着大船顺着大河南下的起芳秘密情报。
如今大河还没开始改道和经常性泛滥,还是北方主要运输通道,这点实在太幸运,加之通过大运河连通大江水道,南北东西,完全贯通,就如同打通了景国的任督二脉。
王府的船从此可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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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北方第一份战报传回,而且是捷报,满朝文武,全城百姓都十分鼓舞。
三月底,右路军,也就是东路军魏朝仁所部前锋,由关北军一厢指挥使郑峎率领的先锋三千人,出霸州,进入辽国易州境内。
行进一天后遇到五千多辽人地方武装组织的伏击,这些辽人由地方牧民部族中的青壮年,地方守军,地方长官手下精锐组成。
面对突然袭击,郑峎一面令重装步兵顶住,一面让马军回退然后迂回牵制,且战且退,鏖战十余里,直到中军援军在魏朝仁之子魏兴平率领下抵达,一举在易州成以南九十里左右的山沟里击溃敌众,随后一路追杀十余里才收兵。
此战斩首千余人,斩获地方游牧部落首领,敌众溃不成军。
皇上听后大喜,当场下令加郑峎为明威将军,加昭武校尉魏兴平为游击将军,还夸赞是虎父无犬子。
满朝文武也十分高兴,毕竟北伐出师先打了个胜仗,这是好兆头。
连德公还有何昭退朝后也提议去他的听雨楼白吃白喝,喝得满面红光,说什么给他面子.....白吃白喝还怪多借口,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