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就有人高呼晋亲王,当然也有很多男女老少围观,还有才子佳人,写了歌功颂德的诗词在案边高声朗诵。
李星洲本来头大,不过随即一想他已经是晋亲王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冷落民众,就算作政治秀也是必须的,只得站在船头,向两岸挥手示意。
这下两岸呼声更高了,甚至有很多人高呼他的名字,跟着大船跑起来,成了一道壮观景象。
“王爷真是民心所向啊。”魏雨白高兴的在他身边说,刘季看着兴奋的人群也感慨:“王爷击破辽国,是多少代景人梦想,某是一介猎户,可从小开始父辈就就跟我说燕云十六州,说强汉故土,说收复失地。
他们大概也是这样,代代相传,口耳相授,一直期盼至今。”
“妈的,你都说得我有些感动了.......”李星洲道,随即一想,他确实没有为景国民众设身处地想过,今天他们盼了多少代人,几百年的期盼啊。
于是只能更加卖力的挥手,除此之外,他不知如何回应激动的民众们......
舰队一路从入海口向东,需要在中途停靠一次,停靠时已有大量百姓围在渡口,带了酒肉犒劳大军。
事到如今,李星洲也不客气了,告诉他们自行其是,可以喝酒,但是不能违反其它军纪。
士兵们自然高兴,连刘季也激动的参与进去,他一届叛军,如今被百姓当成英雄,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耶律大石看着晚上渡口的欢庆,军民同乐的景象也满脸羡慕,又一脸失落,他是败者,是战俘。
“你可以考虑成为景国臣民。”李星洲站在甲板上,对身边的耶律大石道,他此时换了一身干净汉服,身边带着耶律雅里,萧鸿祁在给他们翻译。
耶律大石道:“我答应你接受你们皇帝的册封,不是景国臣民吗。”
“我是说心里。”李星洲道:“如果你学着去接受和喜爱这个国家,或许将来我们还能合作。”
耶律大石哈哈一笑:“不值得。”
“我知道你很难理解景国人,或者说理解中原之国,不过其实很简单。”李星洲看着他笑道:“在契丹人看来,有弱者和强者,强者凌驾于弱者天经地义。强者认为如此,弱者也觉得合理。
但在中原之国的每个人看来,他们自己绝不是弱者。”
“什么意思?”耶律大石不解。
“你不是想理解中国人吗,中国的核心逻辑就是——‘我是天命所归’,多数人都是如此,从小到大,这样的文化烙印都会深深刻在每个人心头,大多数人有意识无意识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不管如何困苦艰辛,中国之人总会不甘落后,奋起向前,活得很苦、很累,很干,生生不息,自强不止。所以中国不会亡,顶多改换门庭,随后还是一批心里刻着‘我是天命所归’的人。”
耶律大石沉默许久,“我不信,谁教会他们的?教会这么多人,难道你们景国真的有神仙吗。”
“自然有人教,仁爱、正义、自强、如果哪一天你也认定自己是“天命所归”之时,你就是我中国之人,到时候你不用羡慕他们,我们也能坦诚合作。”李星洲指了指下方欢庆的人群。
“不可能。”他只说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