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令公只是摇头,“我手下的兵虽然人多,但都不是精锐,精锐尽在南面。再者景国已不是当初的景国,你真以为能有机可乘么。”
“这.....属下不解?”副将显然眼界不够广,看不到全局之变。
嵬名令公久镇边关,是夏国难得宿将,他缓声解释:“以往景国从河东出师都是不敢尽力的,幽云十六州之中寰州、朔州、应州、蔚州、云州都在辽国手中,若他们尽出河东主力,那辽军从朔州、寰州西进五十里,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雁门关,你说他们敢全力西进么?
所以以往不是河东军队没胆子,而是他们有后顾之忧。
这次不同了,景国的皇太孙收回了幽云十六州,北面有云州,武州,新州,妫州,儒州为屏障,他们根本没有北面威胁,没有后顾之忧。
贸然接战,我们必定讨不了好。”
嵬名令公说着长叹一声:“此次皇上也慌了神,居然强行征募大军,如今夏国上下大军已过二十万,可这样征来的兵丁训练松弛,武备不足,加之思乡之情,根本不堪一战。
别看我手下有八万大军,若真打起来,能打的只有原先那两万边军。
所以我们不能与景军直接交锋,否则一旦战败,全军即溃,只能坚修营垒、设置障碍,层层阻击,让景军主动进攻。”
副将听完点头:“大帅高明。”
“呵,不是高明,是形势所迫,若是精兵在手,我也要与景国交手一番!打仗这么憋屈软弱,谁不感觉屈辱。”
.......
四月中旬,嵬名令公率领大军在唐隆镇西面道路两侧层层设置障碍,修筑防御工事,准备阻敌西进。
而增兵唐隆镇的折惟忠和杨业也收到消息,不过除了派斥候西进,查探敌人布防情况之外,并没有继续往前,也没有派兵。
因为朝廷的发过来的旨意中一再强调,让他们增兵后守住唐隆镇这个桥头堡,不要冒进,只要守住就是大功。
而且斥候也探明,对方至少有五万人以上,而他们这边的兵力是折惟中从府州带来三千人,杨业从太原带来五千人,加上原本戍守唐隆镇的三千守军,也只有一万一千人左右。
好在他们带了四十门大炮,还有两千五百人的火枪手。
杨业将四十门炮安排在北面山坡上,在唐隆镇后方,将两千五百名火枪手安排在唐隆镇西北面,修筑工事,构筑第一道防御阵线。
而更多士兵囤驻城中,骑兵囤驻北坡顶,随时准备支援,采取完全固守的姿态,完全不准备与敌人交锋。
同时折惟忠负责准备大量船只,接应大军渡河。
主要以两种方式,一种是派出两营骑兵,分别沿河南上北下,征用沿河百姓的船只,如果不给就武力夺取。
另外则是就地取材,自己造。
双管齐下,一同开工。
信报也不断传来,四月中旬,天下兵马大元帅李星洲的部队已经过了太原、宪州、岚州正向唐隆镇赶来。
等到四月二十一下午,唐隆镇军士隔着河已经能看到对岸密密麻麻的旌旗。
杨业依旧镇守,折惟忠则连忙乘船渡河,去迎接皇太孙。
主力大军到了!
大战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