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罗马骑士团与贼兵已战成一团,山路上,草丛中,古木后,不断的有贼兵潮水般涌出,骑士团一边以巨盾结阵,死守上山小路,一边以重剑长矛拼杀,渐渐的陷入重围!
锦衣卫的火枪一排一排的射击,贼兵不断的有人倒下,却仍是疯狂向山上冲击,幸亏贼兵的火枪不能连发,不过仗着十倍以上的人数,一边射击,一边发箭,使锦衣卫的防线不断收缩。
山顶,留守的锦衣卫在寺门处以刃盾刨出壕沟,架起火枪,设立最后一道防线。
所有人都是表情沉重,敌兵十倍于己,而且封山来袭,已经十分接近,己方却没有退路,只能死守望,被动至极。
阿虫办妥了自己的事,正拍手高兴,不料在寺门处,一支箭无声无息激射而来,正中后心!
阿虫惨叫一声,向前扑倒。
朱阆一把扶住。
“虫虫!你怎样了?”
“皇爷,阿虫在寺外布下了药粉,山里冬眠的蛇儿都会醒来,到时贼兵无所遁形,皇爷可领兵狙杀……皇爷,阿虫只有下辈子,再做你的女儿吧。”阿虫脸色惨白,嘴角一丝血渗出。
朱阆心中尽是悔恨与悲愤,看着阿虫灰色的眼睛缓缓的合拢,不禁抱紧了她小小的身躯。
“皇上!”郑盐突然上前“皇上冷静下,阿虫姑娘穿了软甲,并无外伤,只是此箭以强弓发射,她受到强烈撞击晕倒,应该并无性命之忧!”
朱阆心急之下,竟忘记软甲的事,听郑盐这么一说,心下大定,连忙叫郑大娘与蚁嫚泥二女把阿虫抱入寺中,查看伤势。
二女于僧房内解开阿虫衣衫查看,见她雪白的肌肤上旧伤累累,触目惊心。
衣衫内有一只皮革的储物袋,二女知她身上尽是药物蛊虫,哪敢碰它。
只见后背正中,一片乌青,显然是劲箭射中,被软甲挡住,只受了撞击,蚁嫚泥取出随身的药膏,轻轻涂在阿虫的背心瘀青处,帮她掩好了衣衫。
朱阆得知阿虫并无性命之忧,心下大定。
此时寺外贼兵已十分接近,慑于锦衣卫火枪犀利,无法抢攻上山,却也在半山构筑工事,从掩体后发射火枪和冷箭。
锦衣卫已力拒贼兵数次强攻,枪弹消耗十分惊人,吕大器心情沉重,枪弹耗尽之时,必是贼兵抢攻上山之时,到时兵力悬殊,结局殊不乐观。
锦衣卫设好防线,严加防备,也不断的南向而望,希望阿金阿铁兄弟能快速搬来救兵,解救陷于危困的皇帝。
从摩星岭上,可以看见广州城的全貌,负责观望的锦衣卫突然高声示警!
“城中多处燃起火头!”
显然城中有也有贼兵骚乱!
这下连朱阆也不淡定了。
如果城中也有贼兵做乱,甚至有可能是清兵已攻入城中,那形势就进一步恶化,不但山上的困境无法解决,广州城中群龙无首,也会被骚乱所扰,酿成大祸。
朱阆深吸一口气,站在寺内庭院中,眼神仍旧犀利如刀,缓缓扫视着寺中的锦衣卫。
“眼下城中骚乱,恐怕我等已无后援,如果今日兵败,大家可能都会殒命于此!
城中有瞿式耜和焦琏主持大局,定可镇压骚乱,保护百姓!
如果能迅速平叛,派兵来援,我等或仍有生机,如果真的来不及,时也,命也,运也!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今日我等为国为民,战死这风景如画的山中,夫复何憾!
朕,受命于天,励精图治,只为大明江山不致沦陷蛮族之蹄下!
今天,朕虽战死,大明未败,诸位如能生还,定要断续抗清,为百姓守住大明的江山!”
吕大器等以左手抚刀柄,右手握拳捶胸,慷慨激昂,神情悲愤。
“臣等就算身死,也要护住皇上平安!”
郑大娘与蚁嫚泥安置好阿虫,从僧房中出来,看到庭院中的年轻的皇帝,笔直挺立,在空前的危难之下仍是毫无惧色,还能顶天立地,慷慨陈辞,互望一眼,心中同时涌起一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