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乔昀忘了警惕,只以为是那人忘了什么事情又返回,于是连问都未问,直接跑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的小二姐被里面的客人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后才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乔昀。
“公子,这是刚刚那位小姐让小的送来的。”
“有劳了。”
乔昀失望地垂下眸子,抬手接过那包袱,这才掩了门,走回内室。
将包袱放在一旁的矮榻上,乔昀还有些恍惚,颤抖着双手打开包袱,一套月牙白的衣裳躺在那里,一旁还放着个小瓷瓶。
乔昀拿起瓷瓶,拔开塞子,凑到鼻尖,熟悉的味道传来,惹得他又落下泪来。
这香膏是他过去一直用的,冬日里抹到手上脸上,不仅能保湿,还带着一股子香味儿。
想来是她瞧见了自己手上的裂痕和老茧,才着人去买的。
握着那烫手的瓷瓶儿,乔昀心里五味陈杂,他不得不承认,南沚于他,还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即便告诉自己不能轻易原谅,可看到她为他做的,乔昀心底,已然释怀。
南沚出了状元楼就往南府走去,昨日一夜未归,她得做好被父君质问的准备。
果真不出所料,南沚才转过街角,就瞧见了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上官汐。
“回来了,回来了……”
站在上官汐身后的小禾是第一个发现南沚的,扶着上官汐的胳膊激动道。
上官汐甩开众人,匆匆朝南沚走去。
“孩儿见过父君。”
南沚刚抱起拳,就被上官汐握住了手。
“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出府的?怎么也不与府里人交代一声?”
上官汐边埋怨边拉着南沚往府里走,他早上去南沚的院子时就发现这孩子不见了,想到她才大病初愈,他就担心不已。
派出了府里的家奴出去寻人,到午时都没消息,要是南沚再不回来,上官汐就准备去宫里找皇上帮忙寻人了。
南沚是昨夜里趁着众人都睡熟了偷偷跑出府的,所以上官汐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这孩子趁护卫们换班时偷跑了出去,毕竟过去的南沚也没少干这事儿。
“睡了这么久,实在无趣,孩儿便出去转了转。”
南沚也不着急,就这样陪上官汐慢慢走着。
“就算是要出去,总也得带上些下人不是?你一个人……若是再发生那样的事情,可让父君怎么活啊!”
上官汐说着,就又开始抹起眼泪。
南沚眉头微蹙,却还是耐着性子哄起自己这个娇气爹爹来。
上官汐也是个苦命的,才嫁过来没享受几年的好日子,就失了妻主。
好不容易熬到女儿长大,这孩子又是个不争气的,如今既是此南沚非彼南沚,也算是上官汐的造化。
“可用过午膳了?”
上官汐总觉得这次醒过来后的女儿与过去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况且,私心里说,上官汐也更喜欢现在这个女儿,毕竟以前她可从不与自己这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