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且回去吧!我的事情还未办明白,暂且还不能离开。”
乔昀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内心了,他执意留下来,到底是因为要查乔家丢失的字画,还是要留在南沚身边。
“师弟……”
还不等李云生将话说完,乔昀便转身离去。
李云生眉头微蹙,盯着乔昀消失的方向看了片刻,便飞身跟上。
乔昀在朝镇南王府的方向走去时,忽然一拐,竟去了巷子口那家还燃着灯的酒楼。
“哟!公子这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大半夜的,见只有一位小公子进来,掌柜的也不由得清醒了几分。
“我要喝酒!”
乔昀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那豪爽的模样儿,让掌柜的也不敢再小瞧了他。
“公子可要配些什么下酒菜?”
“来盘牛肉。”
乔昀之前出任务的时候见别人这么点过,便也学着要了一份牛肉。
不一会儿的功夫,切好的牛肉和烫好的酒就送了过来。
乔昀给自己倒了一杯,凑上前去闻了闻,好像与南沚那日喝的味道不一样。
“书上说酒能消愁,也不知是真是假……”
乔昀喃喃几声,便端起那酒杯一饮而尽。
掌柜的瞧了一眼乔昀腰间的玉佩,面上也露出几分忧色。
她长在京中,京里的贵人们也都是知道些的。
这位公子腰间的玉佩是宁国公府的,这人莫不是杜家的小公子?
“师弟,你怎么学会饮酒了?”
一直跟在乔昀身后的李云生气冲冲地站到乔昀面前,盯着那正在独自饮酒的人儿怒吼道。
杀手盟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沾酒的,但凡碰了酒的人,都要受罚。
乔昀挑了挑眉毛,没有理视李云生,自顾饮着那灼喉的酒水。
“师弟!”
李云生抬手去拉乔昀的胳膊,却在还没碰到他的衣袖时被一阵劲风弹开。
一袭白衣的女子将醉眼朦胧的小人儿揽进怀里,在众人还未看清时,便消失在酒楼内。
乔昀闻着熟悉的味道,忍不住吸了吸小鼻子。
“南沚?”
“你可真是不乖啊!”
南沚无奈地低叹一声。
“南沚,你……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乔昀头脑发昏,却也没有问出那句“你喜欢的人是谁”。
“那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唔……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南沚,你不是恶魔,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我不想杀你了,不想杀你了……”
乔昀在南沚怀里挣扎着,二人靠在一棵大树旁,就着月色,南沚细细地盯着乔昀那张微醺的脸。
“喏,这是他们要我给你下的药,可我……我下不去手,我舍不得毒死你,你说,你没有杀我乔家的人对不对?对不对?”
南沚握住乔昀的手,那包一直藏在他身上的药包就这样落在脚边,无人问津。
“昀儿,南家军是保护南国百姓的,又岂会杀了你全家?再说,那是你的家人,我又怎么舍得动他们半分?”
清华和清扬还未回来,证据也没有拿到手,但南沚还是坚定地说出了事实。
南沚曾问过不止一个当年的老兵,所有人都说,南家军当年根本就没有去过乔郡,更何况说是去乔府杀人了。
“我就知道,不是你,一定不是你的。”乔昀抱着南沚的脖子笑个不停,然后又大哭起来,“那是谁杀了他们?呜呜……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仇人,可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啊?”
乔昀的迷茫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在镇南王府这么久,南沚从未拘着他去哪里,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被他翻了一个遍,根本就没有任何乔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