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场春游,南沚的风头就盖过了南清十数年来的努力,这叫她如何不恨。
眼看着众家小姐与南沚走得越来越近,而南清过往的那些好友却再也不与她来往,三房才发现,这京城再无他们立足之地了。
“母亲,咱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这南家就容不下我们了。”
南清红着一张俊脸坐在南安对面,气急败坏道。
“倒是我们小瞧了南沚,一个想夜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有你都不及的骑射本领?”
南安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算好的一把好局竟全毁了,这不是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吗?
“母亲,要么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南清冲着南安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她实在是受不了被南沚处处压着一头了。
“那南沚性子鲁莽,不够稳重,又太过张扬,实在难成大器。为了南家的将来,也留不得她。”
南安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最主要的是,南沚挡了她们母女的路了。
“母亲,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见母亲松口,南清的眸子里都带上了抹精光,杀了南沚,她便还是过去那个南府最受重视的女儿,以后这南家就还会是她的。
南安自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来交到南清手上,南清立马会意。
南沚正坐在书房处理南奕交代给她的事务,一碗泛着香味的汤忽然送到了她的眼前。
“小姐,这是少主君要奴给你送来的汤。”
南沚抬眸看了那小侍一眼,只觉得这人十分眼生,却也没多想。
“先放到那里吧!”
那小侍见状,不仅没有离开,反倒主动盛出一碗来递到南沚手边。
“小姐,这汤要趁热喝才是,凉了便失了味道了。”
南沚不悦地蹙起眉头,盯着那小侍的眼睛。
先不说乔昀自己有贴身侍候的小侍,单说是要给南沚送吃的来,乔昀必然要亲自过来的,便是他有要事来不了,也会找南沚熟悉的人。
而自己面前这个陌生的小侍,急于要南沚喝下这碗里的汤,无意间敲响了南沚心头的警钟。
南沚一把扯住那小侍的手腕,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盯着他,厉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小姐,您……您这是做什么?您弄疼奴了。”
那小侍瞬间红了眸子,只假装不知南沚问的是什么意思。
“少在我面前装,是谁命你来害我的?你可知,毒害主子,是犯了什么罪吗?”
南沚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疼得那小侍瞬间白了一张小脸儿。
“小……小姐饶命,奴……奴只是听差办事,并无要害小姐之意啊!”
“说!是谁派你来的?这汤里放的是什么?”
南沚可没那怜香惜玉的心思,任是那小侍哭得梨花带雨,也不见她有丝毫异色。
“是……是南清小姐……呜呜……她挟持了奴的家人,不不敢不从。可是,她并未说着汤中有毒药,只说了要……要奴来服侍小姐,日后奴便是小姐的人了。小姐……奴真的不知道……”
这小侍的话半真半假,将南清和盘托出,却又遮掩了自己毒杀主子的心思,只说他是一心仰慕南沚,想成为她的人。
如此一来,南沚便是想要处罚他,也只有一个狐媚惑主的由头。
这罪责可是比毒害主子轻多了,毕竟这后院里又有哪一个男人不想爬上主子的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