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明秋却是面露难色,张了张口,有些犹豫不决。
“苏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南沚见状,便已经知道,自己怕是高兴得太早了。
“薛生白此人医术虽高超,却也有个怪癖,轻易不替人诊病。她救人不要金银,只看缘分,要么就得用她提的要求来换。”
苏明秋吭哧了半天才说道。
“如此看来,她或许还真是有些本事。”
南沚了然地点点头,这些有本事的高人不都是有些怪癖吗?
“下官是怕她出言冒犯了殿下……”
苏明秋怕的是薛生白惹怒了九皇女,招来杀身之祸。
“无妨,本就是本殿有求于她,便是应她一个要求也是应当的。”
南沚的温润与豁达叫苏明秋有些意外,见南沚如此说,她也未再多言。
翌日天不亮,南沚便拿着苏明秋给的地址,带着杜书棋去寻找神医。
“这薛生白好生奇怪,一身悬壶济世的本领本可以换得一世的荣华富贵,却非要躲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隐居,这是何道理?”
杜书棋一边躲闪着路边的荆棘,一边嘀咕道。
“世人追求各有不同,有人喜无上权势,有人喜金银珠宝,有人喜恬淡安宁。薛生白固然有一身好本领,却也只能救得世人疾病,救不得人心。她一生只救有缘人,不畏五斗米折腰,倒也算得上是高风亮节。”
南沚轻笑一声,心中却十分佩服这位传说中的神医。
“书中总言医者父母心,若只是一味顾全自己,岂不是糟蹋了这满身的医术?”
杜书棋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依着她看,这位神医的心思实在是难猜。
“等表姐有一日有了在意的人,便能懂薛神医的做法了。”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绕过荆棘,又遇泥潭,好不容易才走到薛生白家门口,那门上挂着的大锁却差点儿将杜书棋给气死。
看着脚上的泥土,杜书棋满脸的不悦。
但又碍于南沚在场,她还不敢出声埋怨。
“咚咚咚……”
南沚轻轻扣了扣门,杜书棋忙上前扯住了她的胳膊。
“门上落了锁,家中定是无人,你又何必白费力气?”
说着,杜书棋还不忘搓一搓南沚因敲门而发红的手指,俨然一副小女子模样儿。
“南沚倒是不知,表姐竟还是个如此细心之人。”
南沚笑着抽回自己的手,与一个女人这般亲近,她还真是不太适应。
换了一只手,南沚又敲了敲门。
杜书棋的眉头却是越蹙越紧,她实在不解南沚为何如此执着,这家中明显没有人嘛!
“外面是有人要求医吗?”
一阵娇糯的少年的声音自门内响起,杜书棋一惊,面上一喜,慌忙应了一声。
“是,我等来求见薛神医,还望公子开门一见。”
里面磨蹭的脚步声忽然停下,那娇糯糯的孩子却是没再吭声。
“在下家中长姐病危,特来求医,还望公子帮忙通传一声。”
南沚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急促和紧张,她也是怕这说话的人儿忽然又走了,那再想要见薛生白,怕是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