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沚姐姐经常受伤吗?”
乔昀替南沚环着手腕处的药,喃喃问道。
南沚敛去眸子里的冷意,侧头看向乔昀。
“我这样的人,杀戮太重,受点伤作为惩罚,已然是老天开了恩。”
她不敢告诉乔昀,若不是那夜她误入了他的院子,他的母亲怕是也早就成了她的剑下亡魂。
“既是这般危险,那就不要做了,好不好?”
乔昀抬起眸子直视着南沚,他不想她再受伤了。
南沚一时之间愣在那里,她自小长在杀手阁,从未想过去做别的。
于她来说,杀人就像是别人吃饭一样简单。
乔昀还是第一个这样对她说话的人。
不要做了?
不要做了……
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想法。
盯着面前的小人儿,南沚陷入了沉思。
“南沚姐姐……南沚姐姐?”
南沚回过神来,瞧见乔昀眼中的期待,莫名的心虚起来。
“我的身体已无大碍,这段时日打扰你了,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任务还未完成,南沚还要回去复命,况且,她实在不愿连累了身前这个小人儿。
他们本就是不是一路人,她又何必连累了他。
他们一个是不染尘埃的纯洁,一个是满手杀戮的罪孽,是注定不能够在一起的。
乔昀大大的眸子里包着一汪清水,红唇微微抿起,好似只要轻轻一碰,那泪珠就会滚下来似的。
南沚垂在衣袖里的手一紧,她不是看不出这个孩子的感情,只是她不敢回应。
一个杀手,哪里有资格说喜欢?
“早些歇着吧!”
南沚躲闪着那孩子的目光,背过身去说道。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乔昀死死咬着唇,双手不住地抹着滚出来的眼泪,却是一点儿声音也不曾发出。
天还未亮,南沚就睁开了眼睛。
不愿见他在分别时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儿,南沚只能选择偷偷离开。
偷偷瞧了一眼床上正睡着的乔昀,南沚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放在了他的枕边。
依旧是那袭黑衣,依旧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只是眸子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叫人看不透。
出了乔府,南沚直奔城西,她得买一匹马,抓紧赶回杀手阁。
阁里的人定是以为她们全部都死了,所以到现在也未见城中有任何杀手阁的信号。
萧福乙还未除,杀手阁定不会善罢甘休。
远远地看着杀手阁门口挂着的白幡,南沚心头一阵发寒。
从马上跃下,南沚提气冲到门口,几个守在门口的门房瞧见南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少……少主?”
“少主回来了?”
……
几人像是见了鬼似的,眼神中露着些许恐惧。
可不消一会儿,那恐惧又变成了惊喜。
“少主您没事?”
“嗯,这是在干什么?”
门口挂着白幡,是代表府里死了重要的人。
杀手阁每次出任务都有人回不来,也没见什么时候挂过这个东西啊!
“主上以为您出事了,这是为您挂的。”
主上待少主犹如亲生女儿,这是杀手阁上下都知道的事实,所有人中,也只有少主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