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没着急去拿药箱,她先去抱了一床被子给凌以北盖上,然后跑到冰箱里拿了一个冰袋,拿毛巾包住敷到凌以北的额头上。忙完这些,她才抽了空去取了药箱,找到退烧药后,拿了一定的剂量,倒了杯水,准备喂凌以北吃药。
凌以北平时看着挺乖挺懂事的一男孩子,生起病来却是格外的不安生,喂他吃药,药没到他嘴里,他把水洒了一身,玻璃杯碎了一地。
向晚在犹豫是先给他换衣服还是先把玻璃碎片收拾了,她看了一眼生病生得浑浑噩噩的凌以北,决定还是先把玻璃碎片收拾了,免得他突然间站起来踩到玻璃碎片,那会儿可真得进医院了。
收拾完了玻璃碎片,向晚半哄半骗让凌以北把药吃了,然后再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她一边哄着他让他告诉自己他的房间在哪,一边艰难地把他扶过去。
明明没多远的距离,两人硬是走了近十分钟才走到凌以北的房间里。向晚把他安置到了床上,打开衣柜,取了一件T恤和短裤,走到他面前,为难地看着凌以北的湿衣服湿裤子,问道:“你自己能换么?”
凌以北闭着眼睛,显然意识还不清醒。
“看来是不能了。”向晚叹了口气,她艰难地把他的上衣扒了下来,至于裤子……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咬了咬牙,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以睁眼瞎的状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凌以北的裤子扒了下来,然后拿了干净的裤子,又给他换了过去。
她没准备给他穿上衣,向晚拖了一床被子,给凌以北盖得紧紧实实的。做完这些,她离开了他的房间,在厨房里找到了一瓶白酒,又接了一杯白开水,再次回到凌以北的房间。
处于睡觉状态的凌以北乖得很,她离开时是什么姿势,回来时还是什么姿势。向晚看到他的额头开始冒汗,心里一喜,便是知道退烧药开始发挥功效了。
把白酒和白开水放到了空闲的桌子上,向晚蹲在床边,呆呆地凝视着凌以北。他还在发汗,而且发汗发得很凶,汗水渐渐地浸湿了他的一头黑短发,汗珠顺着他的脸庞流到枕头里,她要做的,就是等他发汗发得差不多了,烧退了人清醒了,再给他喂点水。
凌以北发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汗,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如向晚所预料的那般,他烧退得差不多了,意识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凤眼正愣愣地盯着他。待凌以北看清楚面前的人儿时,不禁心头一动。
是她……
他还以为只是一场梦,没想到沈随忆真的来他家照顾他了。
“醒了?”向晚抬起手,探了探凌以北的额头,“嗯,不烧了。”
“嗯……”刚睡醒的男孩看上去有点儿迷糊,和平常的他很不一样,“随忆,你什么时候来的?”
向晚微微一愣,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凌以北的脸颊,有些惊奇地道:“咦?真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