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栽赃!毫无根据毫无理由的栽赃!”席珩白把一叠材料往桌上一放,直接否认,他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激动,而是表情平静像是事先知道有人会这么做一样。其实这也是席珩白多年来练出来的,越是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情景,他越要装得深沉,不暴露真实的情绪,会让对方迷惑,也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想对策。
在沐显棠的办公室里,只有沐显棠,唐以宁和席珩白三人,其他再无旁人,这也是沐显棠在看了资料后,和唐以宁商量的结果,当初是唐以宁作保让席珩白到沐氏,沐显棠对席珩白个人并不了解,但是因为唐以宁的力荐,沐显棠愿意去相信一回。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沐显棠必然会先听取唐以宁的意见,尽管他没有表达出对唐以宁识人有误的意见,唐以宁心里清楚沐显棠的意思。人是他引荐的,出了问题,她也难辞其咎。
他们夫妻俩综合思虑不能因为这件事再给沐氏带来什么无端的非议,决定私下里向席珩白摊牌,希望席珩白能有个态度,主动把这件事交待清楚,能够和平离开沐氏,日后再做其他打算,他们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如果将这件事公开,一是对刚刚经历一场风波的沐氏形象有损,容易给别人落下“卸磨杀驴”的口实;二是席珩白怎么说都是一个股东,真是撕破脸,两败俱伤,也会给外人可乘之机。
最主要还是唐以宁,她了解席珩白有仇必报的性格,她不想给沐氏树敌,现在一个君怀瑾已让沐氏整日如临大敌,再加一个席珩白的话,沐氏实在危险。实际上唐以宁这样考虑也是没错,做人估事朋友难求,再去树敌就是自己找死。
“这里面是直接的证据,如果有人栽赃为什么会栽赃的如此精确,指名道姓?”沐显棠看看唐以宁没有说话的意思,用手压压那些材料,声音不高不低。
“董事长,树大招风,心怀叵测之人太多,明着是针对我而来,实际上有可能是冲着沐氏,您可要好好三思。”席珩白想把此事拐到别的上头,因为对这些指证,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事实确凿,沐氏没有冤枉席珩白。但是席珩白自认为这些做的天衣无缝,证券公司也不会没事把这件事拿出来去说,那样对他们也是不利。他去否认这个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太大的胜算,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下。
“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沐氏的事情暂且不论,这件事情你表个态吧,我需要有个理由向董事会交待。”沐显棠明显不想让席珩白把话题扯远,就事论事是他想要的,而不是搅在一起成为一团乱麻。
“刚才我说了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不会认同这份材料上所说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三方对证!”席珩白在做下一步打算,如果要三方对证,证券公司方面一定会否认,如果他们承认可是和他一样要负法律责任,这个后果证券公司那边为了自保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这个材料上所说的事实和席珩白做的没有区别,因为这是君怀瑾特意找到当事人,用了他的办法,让当事人写的交待材料,又巧妙的来到了温浅手里,温浅对这样的东西不会浪费,安排Wendy送到了沐显棠的手中。所以席珩白初看到这份资料时心里也很震惊,里面整个事件的经过和过程记录的没有差错,和自己一起合作的那个证券公司职员是自己用了重金收买的,按说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可这个结果让席珩白的三观和认识有了一个变化,不是他被人收买或许就是有人要以此来搞垮自己。谁会有这个本事呢?
“我和沐然爸爸的意见一致,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想看到,你为沐氏的付出我们都有目夫睹,沐氏也不会忘记你的辛苦,可是大局为重,希望你能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此事可以大事化小,如果你还要纠结下去,对我们双方都不好。”唐以宁把这个利害关系给席珩白说道了一番,他们夫妻两个一个红脸一个黑脸的在席珩白面前走过场,席珩白当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们这样说就已经先入为主认为是我做的,我再说什么还有什么意义?我们的信任还抵不过几张纸啊!”席珩白眼睛扫了一下沐显棠和唐以宁,说的是官冕堂皇,于情于理,还不是也想趁机把自己清除出去吗?我要是不走你们也拿我没办法。
“话不能这样讲,你可以自证清白,只是我们担心这样一来对你的声誉多少都会有影响,不如我们私下解决,这样对我们都好不是吗?你向来是个聪明人,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又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反目也说不定呢,我们不能随了那些人的心愿,着了他们的道呀。”唐以宁换了一种委婉的语气,尽量站在席珩白的角度,她觉得不能因为这件事得罪席珩白,以后说不定还有需要他的时候。
沐显棠这会儿一直没有说话,他平日知道席珩白能言善辩,为人机警,今天的事他完全是看在唐以宁的面子上在隐忍,如果按照他的脾气,根本不会找他来商量,直接一张行政命令完事,因为他认为,他没有把这东西交给警察就已经是对席珩白的恩赐了,席珩白懂事的话就该卷铺盖走人,哪还会这样和他在这里磨嘴皮子,这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