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当然是比武了。我学武也有七八年了。还从来没跟人交过手,今天我也想看看我到底有几斤几两。”
白千剑道:“少庄主,你身上残毒未尽,一旦比武,拳脚无眼,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怎么跟你死去的父亲交代啊!”
少年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吧,我不参加比武,不过看看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了。”白千剑道,“来人啊,给少庄主看坐。”
江云皮肤雪白,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常常穿着一件白袍,手中摆弄一把折扇。在外人看来,他哪里像个舞拳弄棒的江湖汉子,倒像一个饱读诗书的怀才书生。
白千剑视江云如亲子,一手传授武艺,悉心照顾。
白千剑打理庄里庄外事更是以侠义为本,谨小慎微,美名在江湖上日益响亮。
江云从小拜二叔为师,习练武艺。这十多年,白千剑对他教导不可说不严,云儿习练武艺闻鸡起舞,不可说不勤不苦,可是大概是他从小受了极重的内伤,尚未痊愈的缘故,武功造诣远远不抵一般同龄门人。
白千剑见江云坐定,高声喊道:“比武开始。”
江云看着场上二人比武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也想跟他们一样可以随时在一起比武,可是他身中毒掌,深受内伤,不仅不能正常练功,跟人交手更是想也别想。他苦闷不已。
山庄的后面有一个悔心轩,是一座破破烂烂的阁楼。在这住着的只有一个白发老者,他衣衫褴褛,整天提溜着酒瓶子,喝得酩酊大醉,满嘴胡话。没人知道他的名姓、背景,只知道他孤孤单单,没有一个亲人。山庄里几乎没人愿来这,更没人想多看他一眼,可江云是个例外。他苦闷的时候便会来这走一走,经常会得到这位老人几分关怀、劝慰。
有时,江云也会带上一壶好酒,和老人对饮几杯,开怀一笑;有时,他会坐在老人面前,认认真真聆听他的教诲,受益匪浅。
在江云眼里,他就是一位不寻常的和蔼和亲的亲人。他会对他倾诉心中的苦恼,把他当成自己的一位知心人。而这位老人对待他也像对待自己孩子似的疼爱。
每年庄中都要举行一次弟子比武大会,江云每年都想参加,可每次白千剑都不让他上场,只让他观看。他觉得给死去的父亲丢了脸,感觉自己是个没用的人。这时候,继母便会来鼓励他,开导他,让他开心,让他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继母对他很好,视他如亲生的一般,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可以跟亲生母亲生活一段时间,这样他此生也就无憾了。他把这个心愿埋在心里,暗暗期盼。每次比武结束,他必然要到悔心轩坐坐,这也许是他多年已经养成了的一个习惯吧。这一次,他连观看的心情都没有了,悄悄地离开,步履散漫地来到悔心轩。
“你的好运来了。”老人坐在一个蒲团上乐呵呵的说道。
“我哪有什么好运,您又在取笑我了。”
“说真的,你最近的饭量是不是大了许多?”老人依然认真地说道。
江云想了想道:“那倒是。我饭量确实大了一些,我想是最近练功太辛苦的缘故。”
“这就对了。我跟你说,你的内伤已经痊愈了。”
江云听了不以为然,神情黯然道:“前辈,您又逗我开心了。”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问你想不想学好功夫?”
“当然想了,可是不管我多么用功苦练,武艺还是老样子,一点进步都没有。”
“以后就不会了。我这有一本剑法秘笈,你拿去好好练,我下个月可要考你呢。”
江云接过老人递过来的一本书,一看封面,上面写着“金刚经”三个字。
“这不是一本佛经吗?前辈又耍笑我了。”
“掀开看看吗。”
江云掀开第一、第二页,上面写得都是经文。他一副哀伤的神情,看样子不想再翻第三页了。
”继续嘛!”
“哦!”
不知为什么,他又照办了。
江云继续翻着这本书,当他翻过第八张的时候,一幅练剑的图画出现了。那图画画得十分精细,旁边还有详细注解。
“这是“无情剑法”,是一套上乘剑法,威力无穷。老夫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无论任何时候,你都不能说出是我传给你的。”
“为什么前辈?”
“老夫老了,不想再惹事。”一顿又道:“来来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再陪老夫多喝几杯。”
山庄四周都是密林,人迹罕至,躲在林子里练剑是再清净不过了。
这样的日子一晃过了半个月。
他自从练了这套剑法,无论是内功还是外劲都有了显着增强,就连自己的性情好像都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