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外的一条大道上,有三个大汉在疾步赶路。这三个人身着汉人服饰,手中却各握着一把弯刀。
几条灰影纵掠一闪即失。即使这蛛丝马迹也早已被他们窥在眼中。
虽然他们步行匆匆,却都十分警觉,发现有人跟踪,立刻分开而行,最后又在一片小树林里会聚。
树林里搭着两顶帐篷,四周还站着四名大汉,他们一样是汉人打扮,手握弯刀。
离帐篷不远,一条小溪边上,背手站着一个五旬老者。他身形高大,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那三个大汉来到老者身后一礼,齐声道:“拜见将军。”这个老者便是蒙古大将木华图。
木华图转过身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其中一人忿道:“那个完颜正狡猾得紧,说话模棱两可,是敌是友尚未分明。他说要考虑几日,才给我们答复,我看他是在拖延时间,另有所图。”
木华图道:“路上有没有人跟踪你们?”
那人道:“有,不过已经被我们甩掉了。”
木华图道:“不要多言,立刻离开这里。”他的话刚说完,便见从两翼各跳出来十余个黑衣人。
“快保护将军。”有人急喊了一声。
两个大汉护着木华图沿着小溪快步奔逃,剩下五个大汉抵挡这数十个黑衣人。
五个大汉岂是这数十个黑衣人的对手,不一刻,便有四人命丧当场。另一个见罢,不敢恋战,也沿着溪水,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他右臂上受了伤,用左手捂着,拼命地往前跑。
他跑着跑着,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个跟头栽了下去,顺着堤岸滚落水中。……
当他醒来时,只见自己躺着一张飘着香味,十分舒适的床上。他朝室内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这时,门一开,上官微走了进来。
上官微见他醒了,走到床边问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郎中再给你瞧瞧。”
“娘子,是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朗,谢娘子救命之恩。”
上官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木朗诓道:“我跟我家老爷来燕京做买卖,不想路途上碰到强盗。也不知我家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微道:“看你说话这么生硬,你不是中原人士。”
木朗道:“不瞒娘子,我是蒙古人。”
上官微道:“你受了伤,别乱动。我去给你买东西吃。”
木朗看看自己的手臂已经包扎过了,除了肚子有点饿外,并没有其他不适。他并不想在这里久留,趁恩人外出,便离开了。
上官微提着食盒回到房间时,床上已经没了人。
上官微从客店出来,便径直回到心云山庄。
一进庄门,一名白衣女子上前一礼道:“上官护法,门主让您去见她。”
上官微问道:“有什么事么?”
那名白衣女子道:“属下也不清楚。”
上官微走进大殿时,只见四大护法,玄一道长都在场。
完颜芳心道:“上官微,完颜将军不日将率大军铲平天煞、蓬莱二门,到时你也去吧。这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别让我失望。”
上官微躬身抱拳道:“是,门主。”
……
这一日,完颜正果然起兵,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欲先平天煞门,后灭蓬莱派。
新任掌门莫天愁见完颜正势大,率领众门徒,离开碧水山庄,南下江苏,暂避一时。他临行之前,杀了张雄、吴德为战死的门人报仇,并派人飞马前往蓬莱报信。
蓬莱派众人闻讯也开始准备撤离山东,坐船去江南。
众人尚未离开,便有一伙黄衣大汉撞开庄门涌了进来,为首的钟家兄弟已然来到殿前叫骂。
钟天秀骂道:蓬莱派的小贼,快快出来受死。”
江云、冷青山、陆秀儿及十几名弟子从大殿赶了出来。
江云走出人群道:“你们的兄弟是被我所杀,你只管找我就是。”
钟天秀道:“废话!今天我们弟兄来就是为三弟报仇的。江云,拿命来。”说着上前一掌劈下。
江云没有拔剑,亦用拳掌相对,俩人斗了一盏茶的功夫不分上下。钟天俊见状也欺身助战,出掌狠辣不在话下。
俩兄弟施出全力来战江云,但斗了半晌,还是难以占到半点便宜。
凭江云现在的武功取他们二人的性命易如反掌,但是,他不想动不动就取人性命,再说他们并没有什么恶迹,如果悔过自新,还可以从新做人。
两兄弟久战不下,身体疲惫,灰心意冷,无心再战,亦无求生念头,手掌放慢,只求被对手顷刻击毙,下到地府也好与三弟团聚。
他们出掌放慢,江云也出掌放慢,他们出掌加快,江云也闪避加快,几番下来,他们二人已然明白是江云手下留情,并不想取他们的性命。
俩人想到这,心中羞愧不已。钟天秀道:“江玉儿,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江云道:“二位有错,错不致死,我怎么能随便取人性命。二位兄弟之死,是在下失手所致,心中亦是愧疚不安。”
钟天秀、钟天俊心照不宣,同时停下手来,向旁纵出丈余落地。
钟天秀道:“江玉儿,杀弟之仇不共戴天,我们还会来的。”话毕,二人又往庄门外飞纵。
一道青光飞射,俩兄弟各惨叫一声,倒地身亡。一个身着铠甲,脸戴面具,手执青锋剑的人疾步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跟着王沐韩花四大护法、还有上官微、玄一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