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梅按着叶宏图画的地图一路摸索到一个山洞门口。她是老江湖了,行事十分谨慎,进洞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两个人,便立刻隐蔽起来。顿了顿才露头窥视,细细一瞧,只见那二人靠在石壁上正打着瞌睡。
她见此良机,正要蹑足通过,忽觉肩上一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肖玉来到昆仑神宫,道:“不出祖师所料,叶宏图真是别有用心。他给那个女的画了一张地图,图上标的就是关押江云的石室。”
白一鸣盘坐在地,睁开双眼,怒道:“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吃里扒外,老夫绝饶不了他。玉儿,黄泉路上送他一程。”
肖玉抱拳一拜道:“祖师,弟子以为现在杀他维持太早。火雷掌秘笈还需要他提供些线索。”
白一鸣恍然道:“对了,火雷掌秘笈有没有线索了?”
肖玉道:“我查了很多典籍,也搜遍了昆仑派所有角落,就是……唉!祖师,弟子无能!”
白一鸣道:“这本秘笈已经失传很多年了,就算是当今昆仑派前辈门人也所知甚少,你查不到秘笈的线索也在情理之中。玉儿,你不要心浮气躁,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到些蛛丝马迹。”
肖玉道:“弟子怕耽误了祖师的大事,那弟子就是一个大罪人。”
白一鸣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顺其自然。也罢,就让那个小人多活几天。”
肖玉道:“那个女的怎么处置?”
“把她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绝不能让叶宏图知道,也绝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就派孙五娘和玉面佛前去看管。”
“是,祖师。”
白一鸣道:“我们蜀山派弟子已召集了多少?”
“已有二三百人。”
“韩月松的那帮酒酿饭袋遣散了多少?”
“五百多号,悉数遣散,那十万两官银,已所剩无几。”
这十万两官银是三年前白一鸣派门下弟子打劫来的军饷,那一次打劫着实损失些弟子,所以说这笔钱来之不易,是蜀山派弟子用鲜血换来的。
白一鸣笑道:“以现在的形式看来,老夫终于可以稍安了。等老夫练成火雷神功,就立刻起事,等攻取了成都,金银粮草,便会取之不尽。明日,老夫要去一趟万毒山绝妙峰,你留守庄里。对了,净真师太到了没有?”
“还未到。”
“净真跟江云十分交厚,她若到了,看好她,以防她去救人,如果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你大可以送她去见佛祖。”
“弟子明白!”
柳红花在山洞里已经待了很长日子,连她都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她每天除了弹琴,就是练练剑法,然后就是唉声叹气。
雨雪花似乎已经过惯了这种生活,除了弄吃的,从不出门。
柳红花说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说走,她一说走,雨雪花立刻变脸,凶得像个老妖婆,而且怒吼道:“养不熟的白眼狼,趁早饿死你!”
雨雪花嘴上厉,心却软,说过的话不出半盏茶功夫便忘个一干二净,吃饭时,总是哄着红花多吃,笑脸灿烂,和气融融。
在红花眼里她就是个怪人,但长时间的接触,她发现这位婆婆并不坏,而且很可怜,只是脑子受了刺激,才做出强迫于人的事。
柳红花不敢说走,说无聊烦恼,她不仅不生气,还要安慰几句。她没有什么东西可哄小女孩的,除了教授一些用毒之法,诡异剑招,别无他法。
柳红花已经学了不少用毒之法,和许多诡异剑招,这一天实在无所事事,琴也无心弹,剑也无心练,憔悴的如一朵枯花。
雨花雪见此情景很是担心,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柳红花就是不回答。这么以来,雨雪花着急了,她总是希望让红花一天天快乐的,不希望让她一天天烦恼,她在偌大的石室里走来走去,欲哭无泪的模样,让人害怕,又让人可怜。
她走了几十遭后,忽然灵光一现,笑道:“女儿,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你开心。”
柳红花躺在绣花地毯上,百无聊赖地问道:“哪里啊?这里除了雪山,还是雪山,连一只小鸟都见不到!”
雨雪花道:“我带你去的这个地方,可谓人间仙境,春夏天里,碧水蓝天,花草树木,蜂飞蝶舞,比得上你们中原风水,胜得过人间奇景,独此一份,再无其他。”
柳红花坐起来道:“也好换个地方,在这里都住烦了。”
雨雪花笑道:“那个地方,你一辈子都住不烦。”
柳红花道:“听说昆仑瑶池美景如画,婆婆可要带我去那里?”
雨雪花笑道:“原来你知道,那你想不想去啊?”
柳红花心想,路上倒有机会逃走,忙道:“去,我太想去了!”
雨雪花道:“你可不能逃跑,事事都要听我的话!”
柳红花频频点头道:“婆婆放心,你想让我走,我还不想走呢。”
“真的!”雨雪花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彩,笑得更加灿烂,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
雪花飞舞,银装素裹,一条崎岖的山道上飞奔着五骑。这五人中,除了白一鸣、叶宏图,还有西北三蛇三人。
白一鸣勒马,遥望远方。叶宏图手握马鞭,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雪峰,道:“那就是绝妙峰。”
白一鸣问道:“这座山峰妙在何处?与其他雪峰有何异样?”
叶宏图笑道:“登上此峰顶即可俯视天池,无限美景,尽收眼底。绝哉!妙哉!故此峰被称作绝妙峰。”
“何曾见过仙人?”
“这倒不曾,仙人传说纯属神话。”
“好啊,今天老夫也登上这绝妙峰顶一饱眼福,也不枉千里来这昆仑一趟。”白一鸣道,“大家都下马,咱们步行上山,比比轻功,看谁最先上到峰顶。”
廖丁道:“祖师轻功卓绝,天下无双,我们做属下的岂能相比,这就甘拜下风了!”
其他人连连附和。
白一鸣笑道:“三位朋友莫要谦虚,你们轻功卓绝在西北一带颇有名头,比一比,无论胜败,都一笑而过。”
廖丁抱拳道:“那我们三人便献丑了。”话毕拔腿先往山上跑去。
白一鸣大叫一声“好”,也拔腿飞奔上去。他身轻如燕,纵纵跃跃,时辰不大,已超过廖丁,将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
又过了半个时辰,白一鸣已站在峰顶,昆仑天池已在眼底。他气不喘,脸不红,神态自若,神采飞扬。
天池犹如一块碧色的翡翠,镶在雪地之中,颇为神奇。
“果然是好景致,真如人间仙境!”
白一鸣赞叹不已,问道:“那位毒狐姥住在哪里?”
没人回答,白一鸣转身一瞧,见四周并没有人,方想到他们还在后面,尚未到达山顶,心中更加傲然畅快。
过了良久,廖丁和叶宏图气喘吁吁,先后爬上山顶,他们皆已是精疲力尽,倒在地上便不想动弹了。
白一鸣道:“起来,这样的美景不欣赏一下,真是可惜了。”
叶宏图道:“待属下休息休息再陪祖师观景,眼下真是没有力气了。”
白一鸣道:“那两位呢?”
廖丁道:“不知道,可能还在路上。”
白一鸣道:“这里真是仙气袭人,令人别有一番感受,老夫要坐下来好好感受一下这清冷的仙气。”
白一鸣端坐在一平坦之处,闭目感受着这里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叶宏图道:“祖师,那山下之人便是毒狐姥雨雪花。”
白一鸣睁开眼,叶宏图已俯身站在他的身旁,目光落在山下,天池边上。
天池边上站着一个手执龙头杖的老妪,她给人的感觉是老而不衰,古离古怪。
在她的身前还有一个少女,双腿扎在天池上,活泼快乐地在滑冰。
叶宏图皱眉道:“这个女子不是樊冰柔,毒狐姥向来不跟外人来往,这一次……真是奇怪!”
白一鸣道:“不管那么多,我们这就下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