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静,静的呼吸相闻,只充斥着隐隐约约的抽噎声。
云子衿轻轻拍了云子音的肩膀,淡淡的嗓音说道:“子音。”
云子音缓缓地抬起头来,用那双哭红而微肿的双眸呆滞地看着云子衿。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面色沉重地走到了云子衿的面前,恭敬地对着云子衿微微颔首,暗暗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云总,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此时的齐恩昕早已因为过度伤心而晕厥,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云子音还是清醒的,这一刻,云子音只感觉耳边一阵耳鸣,还充斥着心电图机发出的那种“吱~”的声音,整个人呆若木鸡,双眼无神。
云子衿闭了闭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低头,暗暗地呼出了一口压抑的气。
再次抬起头来,云子衿又恢复了原本那种清冷高贵的样子,一切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低沉的嗓音说着:“叫人过来把我妈带去病房吧。”
说着,云子衿低下头,对着正跪坐在面前的云子音说道:“子音,把妈看好。”
云子音慢慢地起身,扶着自己母亲的头,让云子衿脱离出来,自己去填上了那一个位置。
云子衿走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阿尔卑斯,撕开糖纸,放进了嘴里。
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像悠悠一样吃一颗糖,那样天天都是开心的了。
这时的云子衿耳边回荡着这样一句话。
她说难过的时候吃颗糖就不难过了,所以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从那天起,云子衿也就养成了随身带糖的习惯了。
一个冰山总裁随身带着阿尔卑斯,这说起来与他的性格很突兀吧,很滑稽吧。
呵呵……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云子衿会随身带糖,就连云子衿的好兄弟程北泽都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这是云子衿全身上下他看的最重的东西。
还记得那一次在M国遭遇袭击,云子衿中弹,没有医生和麻醉的情况下,只凭着嘴里含着一颗阿尔卑斯,硬生生的自己动手取了出来。
在丢弃这件带血的衣物的时候,云子衿将口袋里的糖掏的干干净净,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从那个时候起,程北泽就知道阿尔卑斯是云子衿全身上下最珍贵的东西了。
良久,云子衿才又重新回到病房,这时,云子衿的父亲云嘉谦已经从国外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他木木地站在自己父亲的病床前,一动不动的。
云子衿走过去没说话,和他并排而站。
此时此刻,二人都没有谁开口打破此时的寂静。
就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嘉谦才没有一丝情绪的,平平淡淡地说道:“子衿,安排后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没有起伏的声音,但却有气无力的声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云子衿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低沉的“嗯”。
随即转身离开了急救室。
————
片场。
风悠悠出事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剧组。
独自一人呆在风悠悠化妆间的谢乘风也自然得知了这件事情。
在知道风悠悠身处险境的那一刻,谢乘风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如同沉浮多年的猛兽突然觉醒,誓要将那些人杀灭殆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