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嗣把车钥匙一丢,直接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半个字都没有对她说。
柯柔见怪不怪地呼了口气,转身就欲回去,真的不该自讨没趣。
“站住。”翟嗣喊她,“我还没回话,你走什么。”
柯柔歪着头转身,将不耐挂在了脸上。虽然她心里不服不忿,但她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
“是你刚刚先不回话的。”柯柔解释。
一口冰水咽下,翟嗣喉咙间得到甘冽的冰泉滋润,让他蹙起的眉头微微舒展。
缓了缓气,翟嗣懒懒地哦了一声,又没了下音。
把水瓶丢去沙发,他脱下外套就要上楼。
“那个……”柯柔欲言又止。
翟嗣停下脚步,脊背微微僵直地转过身,声音也渲染了几分疲态:“你有事儿?”
柯柔虽然不想再提,但为了安心,她再次询问出声:“她还好吧?”
她,当然是指唐袖。
闻声,翟嗣意外地挑了挑眉,他背靠着楼梯扶手,明知故问:“是出于人性的关心,还是怕我搞你?”
他本无意说荤话,但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儿。
幸亏柯柔比较了解翟嗣的说话风格,所以才没有误会,反而理解得淋漓尽致。
翟嗣倒无所谓,这对他来说也就是冰山一角。
柯柔回答:“你走之前说,如果我与这件事有关,你会弄死我。现在我问,只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生命权,想听一个结论。”
关心是有一点,但少得可怜,她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与唐袖这事儿无关。
“我就说么,你不可能善良。”翟嗣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没事儿,你很幸运。”
“我不幸运,我莫名其妙被人冤枉,一点也不幸运。”柯柔道。
闻言,翟嗣表情凝重,嗓音低气压:“你不会是想要我道歉吧?”
柯柔实话实说,“不敢想。”
“哼……”翟嗣满意地低笑出声,手指对她勾了勾,示意她过来。
他笑得很正常,就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柯柔绝对是被这笑脸蛊惑,才敢迈步走过去。
翟嗣本就比她高了二十公分不止,加上一台台阶的高度,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已经差得过分。
翟嗣自上到下扫了一眼她的身高,情不自禁地感叹:“你真小。”
柯柔接收到他目光中的打量,心里有气,却没由头往外撒。
她一米六二,这对于一米八五的翟嗣来说确实是小。
但她也没办法,这是天生的高度。
“我小不小与你无关,你也没比必要找一个一米八的保姆。”柯柔低声呢喃,似在辩驳却没底气。
“是无关。”翟嗣看着她隐忍不悦的脸,意味深长地抿上唇,语气平淡:“去我房间。”
“做什么?”柯柔瞬间倒下一节台阶,防备意识强到毫不隐藏。
“做我。”翟嗣拧着眉头,“你敢?”
“……”
柯柔不作声,在等他的下文。
她相信,翟嗣在开玩笑。
果然,翟嗣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嘲讽笑开:“要做,也是我做你。但你大可不必害怕,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柯柔:“……”
“跟我上楼。”翟嗣迈步往上走,手指并起挥了挥,懒懒地吩咐:“我洗澡你给我开电脑,一会儿我打游戏,你给我吹头发。”
“……”
……
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柯柔坐在他电脑桌前,给他开着设备。
翟嗣爱打游戏,时常打到深更半夜。但今天不一样,他半夜开始打,鬼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结束。
唰。
浴室的门倏地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