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见张平一副强装镇定,死不承认的样子,暗暗好笑,不由再下猛药,“你,太平道前任天师张角之子,现任天师张平,向皇甫嵩散播假消息,以计诱使皇甫嵩入瓮,大败皇甫嵩与广宗的张平。”
张平顿时后背一凉,冷汗直冒,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调查的如此清楚了。这般自己在明,敌人在暗,如芒在背的感觉,实在不妙。
张平面容略有僵硬,继续假装不知,一脸茫然神色,“大人,说的这是谁?不会是在说我,小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大人怕是认错人了。”
“哼,”王允见张平还是如此一副无赖样子,也懒得再啰嗦,直接说道:“你不承认也罢,既然与你无关,如此,那明日我便奏请圣上,增兵钜鹿,让皇甫嵩尽快灭了太平道,将张角拉出来暴尸三日。反正这没了太平道天师张平的钜鹿,怕是也撑不了多久。”王允这番话不可谓不恶毒,算是抓住了张平的命根子,卡在了他的七寸之上,不由得他不在乎。
张平叹了口气,心知自己一切都已经暴露,人为刀斧,我为鱼肉,自己如今实力弱小,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谈判的资本,王允直接一句,就让自己不得不认怂投降。
张平摇了摇头,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略有谄媚的对王允说道:“大人说哪里话,还请大人息怒,完事好商量嘛,不知大人有何吩咐,但有所命,平莫干不从。”说完,一脸讨好的看着王允。
王允见了张平这幅献媚的样子,摇了摇头,心中刚才被张平怼的一口恶气也算消了一半。
“哼,”王允吐出一口气,说道:“听说你黄巾军意欲归顺朝廷?”
张平一听这话,知道定是交托蔡邕之事有了着落,这王允怕是党人来试探自己的了,难怪如此深夜将自己召来,又只留自己和他两人在此,如此说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张平连忙回答道:“是,是,大人,我黄巾军不过是一群吃不饱饭,衣不蔽体,居无定所,为灾荒所迫,为形势所逼的可怜人,我黄巾军其实一心向着朝廷,若不是被一群狗官欺压,实在活不下去,谁又愿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四处逃窜,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还请大人可怜可怜我黄巾军,看在同是大汉子民的份上,求求陛下,让陛下允我等归顺,我黄巾军愿意放下刀枪,听从陛下安排,好好过安生日子。”
张平语气哀愁,声调哽咽,直说的凄惨无比,让人为之动容,张平更是一步一步上前,就差扑在王允脚下,抱着其大腿埋头痛哭了。
王允看着张平声泪俱下,悲悲戚戚各种哭诉,心里暗叹一声,面上却不为所动,“啪”的一声一拍惊堂木,“休要如此,有事说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张平哦了一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擦了下鼻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规规矩矩的站在王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