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盛仿若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被杨赐的话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知道下了杨赐的马车,邓盛依旧一脸惊讶,怕是可怜的邓太尉,今夜要无眠了。
杨赐回到府中,在书房端坐良久,才命人去唤王允前来。等待王允的时候,杨彪走了进来,同样向杨赐问起了邓盛今日的问题,杨赐又将与邓盛的话再说了一遍,只是对自己的儿子,杨赐更加耐心。
“彪儿,如今山雨欲来,我们这位陛下蛰伏这么久,如今怕蠢蠢欲动,陛下这条真龙想要行云布雨了啊。”
“父亲何出此言?”
“这朝政陛下此前一向不太搭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多是臣下汇报什么,陛下问下老夫几人意见,便即同意过了,然而这些时日,陛下理政的兴趣远远大于往常,有时更是不等大臣意见便乾纲独断。今日盖勋之事,陛下连问都没问我一声,便即下旨。怕是......”
“难道陛下......”杨彪闻言惊的站了起来。
杨赐点了点头,“彪儿,日后我若去了,你当小心谨慎,谨言慎行,凡是莫要强出头。”
“父亲,何至于此,陛下要权,您给他就是,大不了您告老退下来,颐养天年,修儿还等着您教导呢。更何况这权也都在十常侍手里把持着,怎么也轮不到父亲您头上。”杨彪听样此话,越听越不对味,赶忙说道。
杨赐瞪了杨彪一眼,低声骂道:“愚蠢,旁人说出这话来我不稀奇,可你好歹也是议郎,参与朝政的人,到底是不是十常侍在把持朝政你都看不清楚吗?说的什么混账话。”
杨彪羞愧的低下了头,杨赐继续说道:“而且谈何容易,这权岂是说给就能给的,我若有半分退让,你让我身后的数万党人如何看我,我这党魁是做还是不做了?再者说来,我若退了,我杨家地位定然不保,再无法在朝中立足,甚至可能立马便会有灭门之祸,你说我如何退得。”
“父亲......”杨彪面有赧色,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恨自己无法为父排忧解难,分担一二。
杨赐摆了摆手,“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会妥善安排的。去。”
“是,父亲大人。”杨彪心里百感交集,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口,只能点头答应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