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原本驻扎在蓟县和右北平两地,其麾下兵马亦是兵分两路,以蓟县和右北平互为犄角依仗,相互守望,可如今驻扎蓟县的公孙越和公孙续被乌桓强势攻破了蓟县,迫不得已下带着残兵逃入了右北平。而此时的右北平却更是危如累卵,右北平已经被乌桓大军团团围住,主持乌桓大军的蹋顿似乎也是铁了心的要拿下公孙瓒这个眼中钉,不顾伤亡的强攻右北平,誓要拿下公孙瓒。如今不过三日的功夫,公孙瓒原本的两万人马已经损伤过半,只剩八千余人,而且这八千余人在连续奋战三日之后,也是疲惫不堪,人人带伤。
面对城外二十万的乌桓大军,公孙瓒心中实属无奈,自知这右北平城和自己只怕是难以幸免,但是作为一个一心抗击异族,这一生大半的时光都放在了抗击外族之上的人,公孙瓒是绝不会退缩,也不敢退缩的,这是他戎马一生的骄傲,也是他的荣耀,为此即便是马革裹尸、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所以尽管公孙瓒心中明白公孙续的话没错,但是他也不允许自己有半分退却,因为一旦他逃了,这偌大的幽州便算是彻底向乌桓异族敞开了大门,让幽州百姓乃至大汉百姓深受其苦。也许公孙瓒心中所顾虑的并非他身后数百万的幽州百姓,但是想要效仿霍去病,想要为国守边的使命,想要保住自己一身的名节和荣誉,都绝不孕育他有半分的怯懦。
“公孙续,太平军可有消息传来?”公孙瓒手扶刀鞘,凝望着城下的乌桓大营良久方才出声向身后的儿子公孙续问道。
“还...没有消息。”公孙续有些苦涩的回道。
公孙瓒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再次一沉,沉默半晌才再次缓缓说道:“公孙越,去通知将城中能吃的都收拢了,给弟兄们做顿好的,多弄点肉,让弟兄们都吃饱了,也好有力气跟乌桓拼命。”
“喏。”公孙越和公孙续对望一眼,知道公孙瓒这已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对公孙越来说,他不怕死,只是公孙续还年轻,乃是公孙家公孙瓒这一支的唯一血脉,公孙越实在不忍看到自己的亲侄儿跟着一起送死,就此断了公孙家的传承,不由开口道:“兄长,不若让续儿他...”
公孙瓒回过头来,瞪了公孙越一眼,然后又深深的看了公孙续半晌,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听到他嘴中传出一个声音:“续儿,城破之时,你自己便宜行事,若是有幸能够逃出去,就去投奔太平道张平,让他收你为徒,跟随其好生学艺,他日若是学有所成,你再寻机会为我与你叔父报仇吧。”
公孙续听着父亲的话,两行清泪不觉间从两颊上留下,泪眼模糊的重重点了点头。
“好了,去吧,你们都下去准备吧。”公孙瓒挥了挥手,再次转过了身,笔直的身躯矗立城头,如一尊铁塔一般坚定厚重,让人心中安稳。城中将士望着公孙瓒的背影,一直惶恐的心也踏实了下来。
“子义,你速速与管亥领兵前往救援右北平。”张牛角得到公孙瓒的消息立刻传令救援,不过还不等太史慈与管亥发兵,却听到再次有奏报,这一次乃是程远志和邹靖传来的求援消息。这让张牛角一惊,对袁绍恨的咬牙切齿。不得不将太史慈和管亥唤了回来,“子义,程远志率军援救公孙瓒,如今被袁绍围困在了路上,我命你二人为先锋且先行一步去救援程远志,待救出之后便往右北平救援。我会率大军随后便至。”
太史慈和管亥立刻应声引兵而出。
却说程远志这边,营寨高垒,程远志在大帐中来回踱着步子,看着站在一旁的麾下大将邓茂问道:“邓茂,你说现在怎么办?”